那倒霉的酒盒,砸在了窗台边沿的凸起上,而后跌落在厚厚的走廊地毯上,发出了几声沉重的闷响。
景栗最心疼的是钱,她不由自主地跑上前抱起酒盒,很想对屠豪吼一句——
“败家玩意儿,吵架就吵架,为什么要砸东西撒气,就算要砸你能不能选便宜的砸!”
屠铭中压着火气整了整领带,发号施令道:“我有重要的事需要和屠豪谈,麻烦景小姐回避。”
还没等景栗做出反应,屠豪突然冷笑两声:“大侄子你听清楚,我绝对不会把手里的股份给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这张目中无人的臭脸,我就直接把股份卖给你的好弟弟屠铭祺!”
屠铭中并不相信他的威胁:“我们之间确实有矛盾,但是你和屠铭祺的关系更差,你绝对不可能把股份让给他。”
“我和屠铭祺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确实斗的你死我活,可那全都是老皇历了,商场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人际关系也并非一成不变…”屠豪双手插口袋,走向大侄子的步伐中透着张狂的痞气——
“最近两天我收到了不少屠家亲戚的问候,屠铭祺和屠铭意全部开出优厚条件买我手中的股份,而你却完全相反,三番两次触我的霉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股份!”
屠铭中和叔叔展开谈判:“只要你把手里百分之十三的屠氏集团股份全部卖给我,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屠铭祺和屠铭意的实力都不如我,这一点你很清楚。”
“你的能力的确强,强到让你的父亲忌惮甚至憎恨,用历史故事做比,你就是备受皇帝老爹白眼的太子,而屠铭祺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爷,在这场王位争夺战之中,他的胜算比你更高一筹!”屠豪以言语为刀狠戳大侄子心窝——
“俗话说得好,落了架的凤凰不如鸡,而被赶下台的太子,结局恐怕比丧家之犬还要更惨!”
屠铭中的脸色略显阴沉,不过他仍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你说这些羞辱我的话不过是泄愤罢了,我相信你不会糊涂到帮杀母仇人的孩子登上屠家的继承人之位。”
他从西服内侧的口袋中取出一张折叠的A4纸,见屠豪不接,就放到了景栗所抱着的酒盒上——
“这是我能开出的最好条件,里面有部分内容和景小姐有关,请你务必说服屠豪看完上面的内容。”
屠豪存心刁难:“你公司的那个朱心悦我看着实在是不顺眼,只有她在剧组消失,我才有心情考虑你的条件。”
屠铭中并未给出准确答复,而是面无表情地走向电梯。
这段豪门叔侄的硬核交流,听的景栗一愣又一愣,电梯门关上之后,她才感觉到小腹湿湿凉凉,低头一看可了不得——
“哎呀呀,酒瓶破了,快按门铃让独教授开门!”
一瓶酒3万多,一口至少得上百块,白白流光实在太可惜,能救一杯是一杯。
进房间后景栗用茶壶加暖水壶救下了剩余的多半瓶名酒,看着自己米色卫衣上的深红褐色污渍,不由得一阵阵心疼——
“屠豪你真是败家精,随随便便一砸,至少损失了一万多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