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需遵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你尚未出阁,万事应听从父亲与兄弟的安排,你手中的所有财产,全该由楚家支配,如有不从,即为不孝不义!”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但您却三言两语为我定了罪,究竟凭的是哪一条律法?”景栗硬气质问,同时借机不遗余力地塑造王家和自己的慈善正面形象——
“我既承王家遗产,便需遵王家祖训,忠厚仁慈,乐善好施,面对遇难的灾民,自当鼎力相助,所做的一切皆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我问心无愧!
楚家虽是官宦之家,却无半点仁善慷慨之心,钱如果落入了楚家人的腰包,不会有一分一毫用于善事,全部都会浪费在在骄奢淫逸的浮华享受之上!”
慈善的最高境界,是做好事不留名,但景栗在解怨任务的条件之下,无法达到圣人高度,她捐钱捐粮的善举,从一开始就有极强的目的性,一切都是为了重振凤临阁的金字招牌。
但是,从客观的角度分析,她捐出的财物尽管被贪官坑了一部分,但剩余的确实救助了不少灾民,绝对称得上是善心小仙女,比楚家的一位位败类强千百倍。
景栗的嘴皮子工夫极强,批判楚家过后,见楚墨轩还企图强辩,她便抢先开口询问黑心官差——
“敢问这位官爷,您的父亲纳过几房妾室?”
“什么?”络腮胡官差一脸懵逼,不解她此问的含义。
“我父亲已有七房妾室,却还不知足,一门心思从我身上搜刮钱财,筹谋再纳青楼花魁做小妾!”景栗有意自揭家丑,为的是让吃瓜百姓都知道楚子濂的真实嘴脸,使渣爹臭名远扬、身败名裂,这样她便可以顺势稳稳占据舆论制高点。
单纯高八度的声音不足以带动气氛,她还特意用上了二人转式哭坟的调调,锤着胸口抑扬顿挫地悲叹遭遇,以求获得最大范围的同情——
“御史台高官楚子濂,昏庸无耻,贪好美色,为了得到王家的钱财,不惜放纵儿子逼死女儿,我的命怎么这么惨~偏偏摊上了这样的人渣父亲和弟弟~哎呦我的天呐~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今生摊上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渣爹…”
楚墨轩措手不及,在他的印象之中,楚凤鸣是在外人面前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的懦弱闺秀,可是今日却似被鬼附身一般,骤变夸张表演型人格,不止牙尖嘴利,而且花样一出又一出。
眼看局面越来越不利于自己,他试图再使一招颠倒黑白的诡计扭转局势——
“别在这里装好人、扮可怜,你专挑年轻力壮好皮相的难民带回酒楼,明显是有放浪不轨的私心!”
景栗驳斥其谬论:“朝廷有令,各大商户均要为灾民提供差事,我从难民之中挑选精明强干者来酒楼做伙计,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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