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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巡捕房大楼后,林摩斯把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给了等候在外的年轻人。

景栗之前在报社见过那人一面,知其为申报记者,不过她猜不出纸袋里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方便细问。

林摩斯一路无话,到家之后径直上楼回房。

他本就不是开朗的性格,从前的心事只与华生倾诉,而今万丈苦海唯可只身孤渡。

景栗思度良久,决定明天再留一日,后天再奔赴大海的方向。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事务所全员抛弃副线任务,独教授和屠豪开启奢华大餐加夜店狂嗨模式,痛快排解工作压力。

深夜细雨淅沥,景栗辗转难眠,下楼到厨房喝水,听到没有开灯的偏厅有响动,她猜定是林摩斯,便送了一杯水过去。

没有了骷髅架Mr骨,即便在黑暗之中,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恐怖,她走近后闻到了酒味,发现小茶几上的一瓶威士忌已经空了大半。

半醉的林摩斯罕见地显露颓靡的一面,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颇显凌乱,凌厉锐气不再,冷峻气场全无,沉哑着嗓子问道——

“一起喝吗?”

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心情不佳时至少可以发泄一番,景栗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坐在毛绒绒的厚厚地摊上,倒了小半杯酒,打算感受一把民国的微醺滋味。

林摩斯不仅有酒,还有故事,只缺一位倾听者。

醉酒后的他,一改寡言性情,将心里话一股脑儿地倾吐,娓娓讲述着他和华生的兄弟情点滴。

八年之前,他感觉到华生遭遇了某种打击,当时以为只是普通的失恋,见好友不愿多提,他也没有多问,哪知此事的背后竟藏有圣德女中霸凌事件的残酷真相。

从前华生经常独自坐在这个角落看星星,林摩斯清楚他有心事,也曾多次询问,而今答案以最惨烈的方式揭晓,他委实难以承受。

“对不起。”

听完这段长长的故事,景栗心中满是强拆兄弟CP的愧疚感。

林摩斯迷离的眼眸之中写满了费解:“你为什么要道歉?”

景栗喝了一大口威士忌,辛辣的酒味刺激着喉咙,咳嗽了两声之后,她才歉疚道——

“如果不是我非要查白玫瑰案,那华法医也许就不会死…他不是坏人…只是…在黑暗现实中找不到伸张正义的阳关道,迫不得已才走上了以罪治恶的独木桥。”

“这不是你的错”,尽管伤心醉酒,但林摩斯理智仍存——

“你的父亲曾因为调查圣德女中霸凌案而遇害,其实说到底,你和华生一样,全都是旧案的间接受害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八年前掩盖事实真相的沙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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