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景栗感觉他似乎正在静待死神的降临,可又不敢完全确定。
林摩斯终于抵达楼顶,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眼前这一幕无疑是最坏的一种,尽管事已至此,可是他依旧相信挚友良知尚存,忿然怒吼,既是威慑,也是劝诫——
“华生,立刻把枪放下!”
“向后退!”华生不由分说便朝天开了一枪,架势像极了要与警方拼至鱼死网破的凶残罪犯。
持枪的警探们不得已后撤几步,负责狙击安排的孟津则直接退下了楼。
毫无预兆的枪声极为刺耳,这不是在拍戏,枪枪都是开脑壳的实弹,景栗被吓到缩着脖子惊恐大叫了一声。
然而,林摩斯与其他人不同,他不退反进,无论如何都举不起手中那把重似千金的枪,眼前的挚友既熟悉又陌生,他惯常的冷静与理智皆化为云烟,痛心嘶吼道——
“华生你不要再疯下去了!”
“我已经疯了八年,也骗了你八年!理性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礼物,但残忍和疯狂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华生彻底摊牌,在好友面前摘下戴了八年之久的面具——
“安娜是我的爱人,为了给她复仇,我联合圣德女中霸凌案受害者的家属,共同策划了白玫瑰连环杀人案,你在寻找的最后一名凶手,其实就是我。”
此案的真相,其实已在林摩斯的预料之中,事已至此,他只想竭尽全力将误入罪恶深渊的挚友拉回正途——
“你现在回头,我可以为你争取…”
“不需要!”华生断然拒绝他的好意:“复仇已结束,这世上再无任何人与事值得我留恋。”
“难道我不值得吗!?”林摩斯无法接受挚友的绝情,厉声诘问——
“我们两人八岁相识,风风雨雨二十多年,这份友情在你心里难道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如果我在乎你,就不会选择欺骗你!华生所言一句更比一句无情——
“你根本不了解我是怎样的人,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血,不介意再开一次杀戒,假如你在乎李福尔的命,立刻向后退十步!”
见林摩斯伫立不动,华生冷冷一笑,不由分说,便在景栗的右脚边开了一枪。
景栗虽然没有受伤,可是再次经历近距离子弹惊吓,小心脏还是遭受了巨大的刺激,免不了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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