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边塞女子,炮仗脾气一旦爆发,生猛气势不弱于赵夫人。
景栗浇熄她的莽撞怒火,将其引回计划的正规:“二嫂且听我说,侯府在汴京城的根基比金府深,人脉也比我们广,要想斗赢那窝狐狸,咱们金家万万不可冲动行事,而应以智取胜,只有我们相互配合在庆国公夫人面前演一场好戏,才能真正占据舆论的上风。”
金家二嫂猝而拍掌,醍醐灌顶:“昨天夜里你说要演一场精彩的好戏给国公夫人看,原来是想借助庆国公府的强大势力,压制侯府内的鬼心眼儿狐狸,嫂嫂这才真正理解你的用意,一定全力配合!”
景栗亲热地搂着嫂嫂的胳膊卖乖道:“即便我与侯爷和离,也不能拖累金家,只要庆国公夫人站在我们这边,那汴京城便无人敢非议咱们金家,完全不必担心影响子弟们的名声与前程。”
金家二嫂最在意的就是金家在京城的地位,景栗特意喂了一颗定心丸,目的是让她全心全意配合演戏。
“你想的确实周全,不过…”金家二嫂善言相劝——
“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虽说得摆出硬气的态度,可你的婚事毕竟奉承皇命,能过还是过下去的好,侯爷虽不是十全十美,但终究地位显赫、前程似锦,只要把那位爱作妖的老夫人镇住,你未来在侯府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即便在现代,离婚的女人也难免遭人议论,更何况是思想保守的古代,二嫂讲这番话是真心为金莲好。
她并不知道,金莲的生命已不足一个月,只有现在,没有未来。
“以后的事暂且不提,眼下的关键是,要让整个汴京城都知道老乌婆和绿茶表妹的丑恶真面目”,景栗再次开始演技指导——
“二嫂,您要牢牢记住刚才的愤怒感觉,稍后和庆国公夫人聊天的时候,一定要爆发出相同的情绪。”
“放心吧,人生如戏,深宅大院里的妇人没有一个不会演戏的,昨晚你教的那些词,我全都记在心里了”,金家二嫂转头吩咐丫鬟——
“去准备早饭吧,让厨房多做些小姐喜欢吃的,再把秦大夫请来,让他住在府里侯着,小姐身体本就不好,又气急攻心,病情愈发沉重,须得有大夫时时看护。”
金家二嫂的心眼儿不多,不过头脑并不简单,特意安排大夫住在府中,就是为了把戏做圆满,此时“金莲”越是病弱,就越能获得舆论的支持。
在这个女人没有自立自主权的时代,权贵官眷看似富贵荣华、锦衣玉食,其实各有各的苦楚,都是被困于鸟笼的金丝雀,可悲可叹。
景栗快要吃完早饭的时候,两位队友才哈欠连天地上线,屠豪心生疑惑:“古代人天天早睡早起,享用纯天然食物,呼吸无污染空气,为什么平均寿命那么短呢?”
独教授为他解惑:“因为那时候医学水平不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