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秋半夏具体要做什么,我不能跟你说。”那张常常挂着微笑的艳丽脸庞上,大红的唇往下一垂,显出几分非同寻常的意味。“我只能说跟你说,秋半夏要动手了。”
“……”杜阮一愣,“你说什么?动手?”
穆青静静地看着她,并不接话,她知道杜阮明白自己说得是什么意思。
杜阮从穆青的神色里确认了这句话的真实性,她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是我想得那样?可是……这也、这也太荒谬了……”
“她与你不同。”穆青说,“从几年前她就开始谋划了,从萧蒙到太子、从御膳房到太医院,甚至……”她放低了声音,“还有栖凰殿的那位。”
栖凰殿……那不是皇后居所吗?杜阮不可思议道:“为什么?如今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以为她会再等等……”
“谁知道呢。”穆青说,“阮阮,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但以现在的朝中局势来看,她恐怕不能成事。所以,你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杜阮抿着唇,心里思量着。
她其实一直想和秋半夏联手,她在宫外有杜家暗部,秋半夏在宫内掌握着无数人脉,她们上一世未曾见面也就罢了,如今已经互通有无了,联手几乎是必然的。
穆青都能看清楚的局势,秋半夏不可能不知道……那她这么急到底是想做什么?
而且……秋半夏在动手前把云城十楼的邀请函给自己,竟然、竟然有些托孤的意味……难道她已经知晓自己的结局了么?
穆青看她表情晦涩,便抓住她的手摇了摇,靠着她说:“阮阮,别想了。没有秋半夏,你还有我呢,秋半夏在太子那边的势力,我也一样可以给你。”
杜阮勉强笑了笑,心里五味陈杂。
她不一定是要秋半夏手里的势力,她只是觉得……秋半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跟自己经历一样、目的一样的人,就像是命运戏耍,故意让她们变成这样,若是秋半夏真的失败了,杜阮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别想了,阮阮。”穆青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柔声道,“个人有个人的命道,她的选择,谁也不能替她更改。而你有更远的路要走。”
“现在,我们走吧,去云楼听琵琶!”穆青抓着她的手往外走,表情故作高兴地说,“你可不要用秋半夏的请柬,用我的——喏,上面都已经写好了你的名字。”
杜阮被拉着往外走,掌心里的请柬还带着些皱褶,似乎能透过墨纹的纸看到里面写着的杜阮二字。
“……好。”她抓紧了请柬,说。
云楼里,说说笑笑的客人们在穆青带着杜阮踏入大厅的那一瞬间,诡异地忽然安静下来。
喧哗的大厅一瞬寂静,突兀又诡异,给人一种诡异的错觉,杜阮打了个寒颤,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似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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