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穆青心里还有些幻想,“之前在相国寺,那个时候辛夷将军家的惨案已经发生了。阮阮是在那之后认识我的,如果见到我之后她把我认出来了,会不会就醒过来了?”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萧蒙按着眉头,招手唤来身边的侍卫,询问道,“杜小姐如何了?”
那侍卫显然是他派去盯梢杜阮情况的,立刻就答道:“昨夜杜小姐的侍女侍卫在门内守了她一整夜,属下没能进去。但屋内没有动静,应当是无事发生。”
“今早属下过来的时候,杜小姐还未醒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太阳慢慢地爬到了天边,萧蒙看了一眼太阳,也差不多到了卯时过半,按照杜阮的作息,再过不久就该醒了。
这个时候去,算不得叨扰。
萧蒙估算得恰好,待到两人一起踏入杜阮院子里的时候,便看见杜阮正在用早膳。
大约是天气晴好,阳光明媚,迎春便叫人在院落里支起一个小桌子,杜阮大病初愈,桌上都是些清淡的粥,两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间或说笑几句。
阳光从天边落下来,杜阮身着青色的石榴长裙,乌发用发带随意地扎在脑后,在梦魇里没有将军府惨案的阴霾,她笑容灿烂地与迎春说着什么。
门外的两人看着她,脸色都放柔了。
忽然,穆青皱起眉,问:“这就是杜阮身边的侍女?”
“是。”萧蒙不解,“怎么了?”
“在杜阮梦里,这侍女是‘杜阮’,她自己只是一个迷路被收留的人。”穆青说,“可为何,这侍女身着如此朴素简单,杜阮却衣着华丽?这岂不是上下颠倒?”
的确,那侍女一身款式简单的白色素衣,通身既无绣花也无腰佩香囊,头上更是一个朴素的双环髻,只簪着廉价的木簪。
只要稍微见过几个侍女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是一身侍女服。
反观杜阮自己,她青色的石榴长裙上用细密的银线绣着大片的柳条与飞燕,腰间佩着青玉双鱼衔环佩,虽然长发披散只用发带扎住,但就连发带的尾巴上都吊着一枚硕大的珍珠。
谁是主,谁是客,谁是奴仆?
穆青皱眉:“这侍女未免太不用心了点。”
她一个刚刚才到的外人,只是看了几眼便觉出不对,杜阮在这样的幻境里生活,她难道不会察觉到吗?
谁知萧蒙一听,却丝毫没有惊讶气愤,只是摇头,淡淡道:“不,正是因为她太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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