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秋半夏弯腰,掀开了门帘。
这屋子只是一间下人房,所以很狭小。朝阳的窗户被人锁上了,窗外夕阳火色的灿烂的光就落在窗台边,为屋内投下一片光影。
屋内燃着一盏灯,这是屋里唯一的光亮来源,灯下,两个身着朴素白衣的侍女正坐在一块,轻声地聊着什么。
她们聊得入了迷,就连什么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秋半夏静静地站在门口,跳跃的烛火为她的面容打下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这一刻,那张脸上分明是面无表情,却能从阴影里看出一些未知的、可怖的情绪。
“……芸儿,香儿。”她张口唤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坐在一起的两人先是一怔,旋即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还不小心撞倒了放在一旁的木凳。
“半夏姐!”她们俩异口同声地道。
秋半夏面无表情,默默地走进:“你们俩都在就好。”
“半夏姐突然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香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芸儿和香儿身着同样的白衣,头上也挽着简单的双丫髻,插着一只朴素的木簪。
同样的装扮由她们俩穿来,还是有些许不同的,芸儿年长,她更加稳重,面容也较为成熟,而香儿年轻些,看起来更加娇小瘦弱,她脸上还有些天真的稚嫩。
而这份稚嫩,也让她在表情上泄露了些许惊慌。
秋半夏何等聪明,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香儿,她淡淡地看着香儿,让人看不出喜怒。
但芸儿和香儿自小跟在秋半夏身边,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能察觉出秋半夏此刻糟糕的心情——原因无他,秋半夏往常总是微微笑着,即使是被人嘲讽、质疑的时候,她的笑容依然和煦如春风,温柔甜美。
但现在,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明。
以至于芸儿香儿都以为她下一刻立刻就要发火了,但不知为何,她没有。
她只是盯着香儿,就像是试图从这个娇小怯弱的小医女身上找出她哪里来的勇气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好半晌,她终于移开了目光,冷冷地道:“收拾东西,跟我回宫。”
“啊?”香儿被这个消息砸蒙了,“半夏姐,为什么啊?”
秋半夏讥讽一笑——说是讥讽,其实也不太对。她只是扯起嘴角,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