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断地擦着额上的汗,心里一边疑惑为何向来不和的太子和萧王能为躺在床上的这个人聚在一起,一边担忧这位货真价实的千金贵人不配合。
好在杜阮像是没了意识,太医把脉许久,她都没什么反应,反而是萧蒙沉着脸,虎视眈眈的模样。
太医简直如芒在背,好似被猛兽盯上了一般,生怕这位脾气不好的萧王爷会直接拔刀砍了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太医在萧蒙太子几人紧张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放开杜阮的手,又让另外几位太医分别给杜阮把了脉。
几位太医小声地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位擦着汗问道:“敢问这位小姐……最近的举动是否有什么异常?”
萧蒙立刻道:“她之前还好好的,今日临出门前喝了药,之后就一直有点昏昏欲睡的模样。”
“药?”太医说,“可否将方子给在下一观?”
迎春连忙将自己誊抄的方子给了太医,紧张地道:“您看看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这是秋御医开的方子,但奴婢之前找人看过,只说是一些滋养安神的药材,并没有什么不妥。”
“这……这……”几位太医将方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看了看秋半夏,道“说得没错,这只是一些安神的方子,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那是怎么回事?”太子道,“人好好的,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变成这样!”
几人面面相觑,太医们更是将心吊在了嗓子眼,他们一连提出好几个问题,但都被否认了。
忽然,迎春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我家小姐出生时便不好,自小体弱多病,大部分用药的时候,药量药性须得很注意才行。”
“——会不会是药量的问题?”
站在太医中的秋半夏道:“药量可能会有问题,但绝不会变成这样!”
“开药时,我便说过了,第一次只是试药,后面要为杜小姐慢慢调整药量的。”秋半夏说,“若是药量过重或过轻,可能会有眩晕嗜睡之类的后遗症,但绝不会像这样被魇住。”
她信誓旦旦,只差对天发誓了:“杜小姐体弱,即使是开药也绝不敢用那些性烈的药材,那只是一些温养的药。”
萧蒙看向太医们,他们也纷纷点头,赞同秋半夏的话:“是啊,那方子我们看过了,绝不会有如此严重的后遗症才对。”
场面一时又陷入了僵持,萧蒙与迎春之前也曾怀疑过秋半夏的药,但如今看来,应该是他们怀疑错了。
但既然不是秋半夏的药的缘故,那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秋半夏又道,“先叫杜小姐醒过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这样的病例闻所未闻,但为今之计,只有一试了。”太医们道,他们商量半晌,要了纸笔,又涂涂改改争执许久,最后终于拿出了一副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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