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游见她手中的盘子满了,又递过去一个空盘子,这才道:“不过是个普通亲戚,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与她不甚相熟。”
姜无芳狐疑道:“你在荥阳的时候规矩这么严?”
崔游在小的时候都是在荥阳生活长大的,十四岁才回的汴京,在此之前因为他出众的外貌,即使在荥阳的时候也是颇为受小女郎们喜爱的。
至于七岁不同席这一说,自然也是没有的,不过他开窍得晚,十四岁之前都是对男女之事没有任何想法的,是以也不算完全瞎说,一半一半吧。
不过对上姜无芳的狐疑,他自然也要老神在在:“对啊,虽然大成民风开放,奈何我外大父十分严厉,在荥阳那段时间,我除了读书他什么也不让我做的。”
姜无芳将几盘箸头春一字排开,等底下人端着往前厅去了,她又招呼小满:“小满,虾处理好了没有?”
小满正蹲在角落里埋头处理呢,听见声音头也不抬:“娘子稍候,很快就好了。”
姜无芳手上暂时闲下来了,继续与崔游低声说道:“你十四岁都两个七岁了,怎么就不知道与我分开些。”
崔游的手触上她颤颤巍巍的长睫,她感觉到他指尖碰触到睫毛之时带来的酥痒,不自然垂下眸:“干什么,问你问题呢。”
崔游将自己指尖的那一点白给她看:“有面粉。”
“哦……”姜无芳看着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往这边看来的王敏柔,有些心不在焉。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别人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的话……我是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我的心肠。别人不同席也就罢了,你是不同的。”崔游道。
姜无芳这些年也是跟着姜豫咏闯荡过一阵的,知晓他这般说话其实极为暧-昧,自己也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只好挂上一副审视的目光,反客为主:“你如今说起这些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你整日说自己与女郎的交集不多,怎么这般会说这些腻腻歪歪的话。”
崔游沉默。
他是绝对不会跟姜无芳说自己这些话和举动都是在哪里学的,所以他干脆省略了举证的步骤,直接发誓:“我发誓,除了你之外我是从不与什么女郎来往的,除了这个表亲,你见过哪个女郎直接过来同我说话的吗,可见她们早就习惯我不与她们一处的。”
“崔相公,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门口又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姜无芳面无表情接过小满递来的虾仁,两把黑铁菜刀在她手里抡得飞快,哆哆几声已经是碎烂成泥。
崔游面无表情看着谢濯云与刚从外面回来的小宗使着眼色,转脸过来对门口那个女郎道:“你是哪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