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游幽幽劝谢柷:“世子也是过谦了,小郡公是虎父无犬子。不说别的,小郡公年纪轻轻已经能与女郎这般熟稔相交,想必也是风-流人物。不像我,平日里除了姜娘子就没有相熟的女郎,惭愧惭愧。”
谢濯云看着他那副咄嗟叹息的样子,突然觉得牙根有些痒痒。
他哼笑一声,对崔游道:“崔相公这话怎么说的,太过于谦虚了,如何就没有相熟的女郎了?我表姐不就是么?那日表姐还与我说起相公呢,说与崔相公对坐长谈一日,只觉得相公腹中乾坤甚广。也是我确实无甚出息,否则也不会没有女郎同我长谈一日,说起来这个,我输相公多矣,还任重而道远呢。”
他的话音刚落,崔游的目光已经不自主朝姜无芳身上投去,只见她低头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谢濯云的话她听进去没有。
“谢御史,小郡公,车来了。”崔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着谢府的马车到了门口,跳下车道。
谢柷点头,朝崔游叉手道别:”今日烦劳相公了。”
崔游则是低声道:“何来劳烦不劳烦一说,只是某今日之言,望世子回去好好想想才是。”
谢柷道:“这是自然。”他叉手告辞,踩着马夫放好的脚凳上了车,想了想还回头道,“相公,过几日是家严生辰,内子想着趁此机会将亲朋好友齐聚一堂,一通热闹一番,不知相公届时有没有空拨冗前来?”
崔游道:“世子客气,久仰郡公夫人高义,能得相邀是我的福气。”
谢老郡公这位夫人也是个传奇人物,说来当初也是高嫁进谢氏门庭的,为人不卑不亢,待人平和有礼。
有一回萧皇后宫中起火,便是她舍命护住的萧皇后。
有了这个舍命的义举在前,再无人敢诟病她的出身,每每提起,无有不称赞她胆识过人,忠孝两全的。
谢柷这边见他一口答应,也是满意,便笑道:“如此便好。”
这边的宾主尽欢在谢濯云看来却极为刺目,他看了一眼仍旧是若有所思的姜无芳,对谢柷提议:“前几日阿娘不是还在头疼菜肴么?何不将姜娘子也请来?”
姜无芳听见自己被提起,茫然抬起头。
谢柷的目光在谢濯云与姜无芳身上停留片刻,和颜悦色询道:“姜娘子的手艺我今日尝过,自然毋庸置疑的。只是届时难免人多事杂,不知娘子可否愿意过府援手?”
谢濯云在旁边小声补充:“到时我让人帮着你,定不让你劳累了。我大母最是和善可亲的,又挑嘴,想来她能吃上你做的菜,定会极为开心。我近日搜罗了许多珍奇菜谱,或是高门内府的菜式,或是五湖四海的菜色,若是你不嫌弃,以此为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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