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发生的事情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陈秧刚踏进家门,他就赶着劝说陈秧:“生产队的事情别管了,老老实实的上工挣工分,天塌下来总有那高个的撑着。”
陈秧摇摇头后指着天空,嘴角弯弯:“我要做那个高个的。”
陈家坪磕灭了烟,往灶间瞧了两眼:“你没个兄弟给你撑腰,二叔家又是外来户,哎,闺女,你咋这倔了?”
他生怕自己说的话被徐兰芝听到了又是伤心,压着声音自揭伤疤。
他也是没办法了,只想稳稳当当的刨地咋那么难呢?
会场上他瞧见弟媳妇和兄弟在人群里低着头,不敢为闺女吭一声。
气归气,但也只能叹气。
在生产队连老黄都要让陈家兄弟五分,自家兄弟的亲爹是上门女婿,在生产队就属于外来户,侄儿们年龄还小,即使兄弟有那个血性,也是鸡蛋碰石头。
“爸,参天大树都是从小树苗长起的,先吃饭哈,我自有分寸!”
二叔和二婶在人群里面没敢吭声,陈秧知道,这个家不但弱,还不团结。陈秧暗叹了一口气,往灶膛里扔了一个开膛剖肚的甲鱼。
吃过饭后陈秧将焖熟的甲鱼硬生生的塞给夏奔,夏奔顿时为难了,苦丧着脸:“不用顿顿吃甲鱼吧?”
见陈秧招招手,夏奔将偏头过去,陈秧凑到他的耳边,闷声低语:“多吃点,以后好帮我揍人!”
夏奔瞬间无语,这个理由够可以的,他咬起牙齿,撕开甲鱼强行吃下肚,为了姐姐,拼了!
……
县城,黄昏的街头充满着一种睡眠意味的宁静。
陈秧和夏奔背着炒货,炒的喷香的野板栗、山核桃、南瓜子。
两人走在寂静的马路上,有些彷徨无主,巷口的国营饮食店似乎还有蒸汽从临街的店门里冒出来。
好像来早了,在陈秧的提议下,两人任凭两条腿走到县里唯一的老式电影院。
大体能看出是绿色的木栅栏,油漆稀稀拉拉掉了一大半。这里是县城的中心地带,附近有国棉厂,氮压、氮肥厂,几大厂的家属区也在附近,人流量明显的多。
能在县城三大厂上班的工人,那是端的铁饭碗,生活比生产队强的不一点半星。
还没,等陈阳找好位置。突然就传来叫卖声。
哎,炒花生炒瓜子咧,香喷喷的,一角钱一包!……”
“想不到县里小贩挺积极的。”陈秧一边朝着夏奔嘟囔着,一边朝电影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