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挽想了想说：“那要是我生气了，你来哄我？”

哄不哄的其实钟煜都行，只是他摸不准挽挽那根线，他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哄来对待挽挽，说真的，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他有点摸不透林挽挽。

何况私心里，他也不愿意那样来对待林挽挽……那都是假的，正是因为贪图什么东西，所以男人要演戏从女人手里骗到什么东西，女人也只是喜欢男人的伪装。

那甚至都是假的，可是钟煜这个人是活的啊。

“那我求求你，你别气了。”他笨拙地开口，按道理，他这个时候该油腔滑调的。

可他不希望挽挽喜欢那个自己。真实的自己实际上就是这么糟糕，这么普通和平庸，假如她要的话，他可以试试把自己的心剜出来，但这不值钱，这东西并不打动人。

挽挽靠在沙发上，忽然两只手一握，捏住了他的脸。然后就是乱揉，像小女孩玩公仔，握着他脸上不多的那点肉捏捏揉揉，好像很好玩。

她身上透着一股天真劲。

“你为什么不哭呢？”

钟煜说，“可是我现在很高兴，我只想笑。”

林挽挽只是好奇，这样的人也会哭和高兴吗？她捧着他的脸，居高临下地盯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只有钟煜一个人呆着。

“你现在看起来傻傻的。”挽挽忍不住说了大实话。

“你真觉得我很傻？”钟煜微微有点难过。

林挽挽把他的脸揉红了，“其实傻子过得才是最幸福的，因为他们的世界里就是那么简单。你又不是傻子，是不是。”

钟煜不知道是不是赌气：“傻子才喜欢人。”

他把自己骂进去了，他觉得自己该骂，物质生活满足了他就开始追求精神上的，人类大概都是这样的生物。可是什么也挡不住他去想，去憧憬，他一点也不可怜，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

只是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他就很可怜。

林挽挽屈着腿，趴在他的胸口：“那我要是傻子多好。”

他实在是不懂林挽挽，因为林挽挽这种人太少见，不清楚这种人追求什么，好像什么也留不住她们，而且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会养出这种人。

大概他的思想境界还差一截，只是差的这部分按照他自己的水平也无法解释清楚。

她又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好像这是鸭脖。

算了……还真是。

钟煜放弃抵抗，安心等着她的进攻。

他听到林挽挽语出惊人，这姑娘骑在他的腰上，慢吞吞拍了拍他的脸，用着电视剧里怡红院嫖客大爷那种轻佻熟练的口吻：“这小脸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