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郁战听到唤声,停下动作,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赶忙迎了上去。
嘶哑的声音里透着喜悦,显然,郁战很高兴两个主子能安全回来。
边关一战,郁战并没有参与,只偶尔送一两封信去青阳关。在这期间,他一直和郁方住在苍山,他也是昨天才从苍山回来。
这不,一回来就开始暖房,把久没人住的房子打扫干净,这会儿正准备劈些柴,砌在屋檐下,方便孟九重取用。
“你什么时候下山的?”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房子,况曼笑问了一句。
郁战:“昨日才到。”
孟九重走到院子:“苍山那边,郁老和沈闻秋都还好吗?”
“都很好,沈公子这段时间,经脉已经完全修复,倒是沈罗衣……”
郁战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况曼一瞧他这模样,就知道沈罗衣起幺蛾子了。
“沈罗衣怎么了?”况曼抬头,疑惑问:“上次你不是去信,说这女人被穆前辈失控给震伤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还掀幺蛾子了?”
况曼对沈罗衣并不熟,甚至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沈罗衣在赤阳堡覆灭前一夜,被穆元德带回了苍山,在此期间,况曼就只在黎初霁中蛊回中原后,带着他去过一次苍山,去的时候,沈罗衣避开了她和孟九重,所以,她与沈罗衣并没有交集。
有关沈罗衣的事,况曼皆是从郁战去的信里听说的。
她知道这个女的在赤阳堡被灭之后,似乎钻进了死胡同里,埋怨沈闻秋,恨穆元德……
对于她的这种恨和埋怨,况曼不置可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她选择了亲爹,无视亲娘之死,甚至装作一无所知时,她与沈闻秋和穆元德就已背道而驰。
也不知道后面,穆元德抽出手后,会如何处置这个外甥女。
郁战垂眉,想了想道:“在公子来信,说要回来的这段期间,沈罗衣多次想离开苍山,前几天还拿了我师父新研究的一味毒,想毒死沈公子。”
况曼一震:“毒死沈闻秋?”
就算与沈闻秋所选不同,沈闻秋也是她亲哥,下手毒死他……
这女孩心坏了——
一翻脸,就一丝挣扎犹豫都没有,就要置从小宠她疼她的亲兄于死地。
毫无情份可讲……这女的,没救了。
没看沈闻秋在明明得知父亲杀掉母亲之后,还在仇恨旋涡中挣扎了这么多年吗,一直忍无可忍,到再为沈镇远找不到借口,才下定了决心,想为母伸冤。
可就算是做了决定,一开始,也犹犹豫豫,内心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