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柱香,就在妮怜等的已咬起了牙齿之际,阿穆圣脸上的痛意,竟有了缓和之像。
似乎那只能取他性命的蛊虫,安静下去了般。
痛来的突然,撤退得也很突然。
就在阿穆圣以为自己会被蚀蛊折磨死时,身上的痛,就犹如潮水般全退去了。
通身上下,再无一丝痛感,仿佛刚才那两柱香的煎熬,只是他的幻觉般。
“阿穆圣,你……”看着神情有所缓解的阿穆圣,妮怜脸上划过惊异。
怎么回事,蚀蛊未死?
阿穆圣缓缓吐了口气,并未立即为妮怜解疑。他撑着妮怜手,借着她的力,重新坐回塌上。
车厢内,一时寂静。
妮怜紧张地看着阿穆圣,不错过他脸上一丝神情。
坐了良久,许是缓过刚才那阵面对死亡的心悸,阿穆圣眼底闪过狠戾。
“是伦山蛊后,一定是她。”
恨意太浓,阿穆圣本就有问题的声音,此刻犹如地府爬出来的恶鬼。
刚才,他感觉到了那沉睡在他心脏中,三十几年不曾动过的蚀蛊,动了。
它在他的心口处翻江倒海,仿佛一只贪婪的老鼠,撕咬着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妮怜眼里透出担忧:“阿穆圣,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真是蚀蛊作乱,他现在……
“蚀蛊醒了。”阿穆圣痛恨道。
阿穆圣年轻时,因为野心偷去伦山。在伦山,他没少受到折磨,他的喉咙曾被剧毒毒过,所以,导致他的声音极为难听。
他的声音,一出喉咙,就透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仿佛是在用全身力气在说话般。
妮怜眼瞳闪过惊愕,不知想到什么,皱眉道:“若蚀蛊被唤醒,你现在……”
她话语未尽,但阿穆圣却明白她的意思。
蚀蛊若醒,那他现在决不可能,还能坐在这里和妮怜说话。
想到这里,阿穆圣眼里狐疑:“你的意思……?”
“但是,我没感觉错,刚才心口处似乎有万虫在噬心。”
他心口处,只有蚀蛊这一异物,若不是这异物在动,那还能是什么?
妮怜沉眉,疑惑问:“那现在呢,你现在感觉如何?”
“未再有感觉。”
妮怜闻言,半搭着眼睛,陷入了深思。
良久后,她从沉思中回神,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浑浊的老眼里,射出逼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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