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批人即将要飞上城楼之际,城楼阴影下,疾弓营的弓箭手,也齐齐将上了弦的箭射了出去。
鹰箭门的射手箭术很强,疾弓营的射手们也不遑相让,同样能做到两箭齐发。
回纥箭手目标是士兵,疾弓营箭手目标却是他们。当城楼上,有士兵被破空而来的箭射伤时,凌空攀越城楼的回纥弓箭手,也一大半中箭,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一半掉下去,却有一半上了城楼。
与此同时,楼城下的马札似乎终于找到了机会,只见他手一伸,将自己穿在外面的那身破烂衣服拉扯掉,带上属于他身份象征的萨满面具,然后弯身,取出地上,不知何人、何时埋在下方的弓与箭,猛一纵身飞上了城楼。
他动作极为轻盈,无声无息,在城楼上的中原将领,竟没一个人发现他。
镇北侯看着城楼出现的这些带萨满面具的人,粗狂的脸上顿生肃然。
“侯爷,回纥这是想搅乱我们的视线,让我们分不清谁是真的马札,谁是假的马札。”一旁,怀先锋紧紧凝视着这些服装统一,面具一致的回纥箭手,一张刚毅的脸上,带起冷寂。
回纥狗真狡猾,用这么多人混搅视线,他们就是生了三只眼,也没办法分辨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将所有带面具的人,通通斩杀在城楼上,一个都不放过。边将军,你带人留意城内这边的城墙,一旦发现马札上城楼,就立即往他身上泼水。来人,速去城门处,将城楼的情况,告知下方守着城门的人。怀先锋,将先锋营带去城门口,以防城外大军趁我们主力都在楼上之时,冲破城门。”镇北侯沉眉,冷静地吩咐着自己的属下。
一模一样的人,是难以分辨。但马札想要出城,就必须从城楼上过。
因为,城楼下他闯不过。
城楼下除了有疾弓营的人把守,还有一队人马,那队人马,才是这一次真正围杀马札的人……
马札不上城楼,就没办法出楼。他们只要在他上楼城之时,在他身上做下记号,那就好分辨了。
镇北侯反应很快,分析的也很快,但到底慢了一步,马札在他下达命令之前,已经上了楼城。
城楼上的人,是正儿八经的朝堂官员,排兵布阵很在行,武力强也不错,但却都是光明磊落之辈,在某些时候,还真不如隐藏在暗处的人。
他刚发完话,让人去通城楼下守城门的。传话的人还未跑出去,便见城楼下一队黑夜黑裤,面罩头套的人,已纵身上了城楼。
这群人的穿扮,没让大家惊讶,因为,大伙都知道,这是血鸦卫的人。
百来个血鸦卫一冲上城楼,一见楼上这么多萨满面具人,神情也跟着一紧。
“侯爷,马札已经上城楼了。”其中一个血鸦卫,沉声道。
刚才他们在城门下,有看到一黑影从左侧城墙冲上城楼,但距离太远,他拦之不及,被他上楼了。
镇北侯眼睛一鼓,惊道:“上楼了?”
震惊完了之后,大刀一竖:“所有将领听令,杀掉楼上全部带面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