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看着阿呜,深叹了口气:“你喜欢我,可我却不喜欢你,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你变得面目全非。你是你阿爹培养出来的下一任族长,应知,有些事当断则断,拖下去,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且,我的妻子,我师父已有人选,那个女孩,才是我心目中的妻子。”
云飞是真头痛,早知道会因为一个暂时疗伤之地,就被这个女孩缠上,打死他,他都不会跟她回族。
他感激她当时的收留,但那仅仅只是感激罢了。
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入百濮,更不会娶一个百濮的女孩。
很小的时候,师父和阿娘就告诉过他,他要肩挑两房,以后得过继给大伯一个孩子做承孙。
而且,圣慾天乃是江湖是非之地,他的妻子不说多厉害,至少要有自保之力,且一定要够独立,够坚强,哪怕没了他也能洒脱地活下去,而不是沉溺情爱。
就这一点,阿呜就排除在外了。她性子虽好,却不是他妻子的人选,所以……
无情的拒绝让阿呜顿时红了眼眶。他的话,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划在她的心口上。
阿呜潸然泪下。
颤颤巍巍,哭出了声。
听到树下的悲颤哭声,况曼垂头,往树底下看了一眼。看着下方,蹲着身如一只被抛弃的小兽,无助痛哭的女孩,况曼叹了一声:“好像有点残忍。”
“感情不能勉强,云飞自己会有决择。”孟九重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况曼抬眸,定睛凝着孟九重的脸:“那你呢,你当日娶我时,我神智不清,那时你可曾勉强?”
她与他虽已有夫妻之实,配合也十分的默契,但是……二人之间,却是少了一些东西。
孟九重深眸注视着况曼,微抬手,将她脸颊边,被夜风吹乱的碎发捋到耳后:“你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虽然神智不清,但我还是记得,义父弥留时,他抓着你的手,说让你照顾我后半生,但是你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义父最后一口气始终咽不下,你才点头应下了。”况曼淡淡道。
那时,他娶她,被迫说不上,但却绝对有勉强。
孟九重专注地看着况曼,认真又郑重地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已建立了亲情的纽带,哪怕不娶你,在我心中,你也是我的责任。”
当日,他娶她的确是为了让义父安心。
虽然她一开始,是他和义父抱着寻找真凶的心态救回来的。可八年相处,她成了义父最后那段时间,放心不下的牵挂。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妻子会是什么样,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那时,他没有立即答应义父,是因为他清楚,他将来必会踏足武林。一旦步入武林,他身边便不再安全,她极也可能为会因为他,颠沛流离,甚至……
况曼幽眸盯着孟九重的眼睛,不知怎么着,就想问一句他可曾后悔娶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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