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字萦绕舌尖,带着些许道不明的意味。
巫胥轻笑。
笑容明明看着很正常,但却透着让人发寒的幸灾乐祸。
“小金,你说百濮会乱吗?”
空中静谧一片,他身边那只叫小金的金雕,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沉默良久,他自言自语:“阿嫫不希望百濮乱。”
——可我,希望百濮乱。
只有乱了,当初那些逼迫阿妈的人,才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凭什么他要守护这十万大山,他们一族守护着大山,可山神没有保佑他们,他们守护的人也没有感谢他们……他们的贪婪,他们的欲望,让阿妈身葬火炉。
阿嫫总告诉他,说这是守山一族的责任。
什么是责任,连蛊后一脉都抛弃了这养育出他们的大山大河,为什么他们就不可抛弃。
“——啾啾!”
两声鹰唳声突兀响起,把眸瞳明明灭灭,心思浮动的人唤了回神。
静密树林中,风轻轻吹佛,轻巧如落燕的声音,悄悄传进巫胥的耳里。
“扫兴的人。”毫无情绪的话从他嘴里转出。
他掀眸,往左侧看了看,然后起身,将地上那条黑蛇捉起来,甩到肩上,身子一纵便消失在了树下。
他刚离开不到半盏茶时间,况曼与孟九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树下。
况曼垂眉,在潮湿落叶上看了看,随即弯下腰,从树叶中捡起一根金黄色的羽毛。
“他已经离开。”孟九重看着落叶上的一滩血和一些黑色羽毛,蹙眉道。
况曼盯着手里的羽毛:“九哥,刚才在这里的人,会是那天吹笛的那个人吗?”
孟九重:“有可能是。我们这一路,怕是一直都在他的视线里。”
除非百濮还有第二个使笛的人。
但使笛之人罕见,能以笛声驱使动物者更罕见,所以……是同一人的可能性很大。
想到有可能被人跟踪了一路,孟九重黑潭般的眸子,带起一丝冷意。
况曼撇了撇嘴,将手漂亮的羽毛弹到地上:“神秘的人。九哥若和他对上,有几层把握能羸。”
孟九重眸子轻垂,通身散发出一股自信:“八层。若只比武功,他不是我对手。”
阿曼虽然告诉他,他与那男子功力相当,但吹笛之人受武技影响,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这得排除他召蛇。
若他以那两条蟒蛇对敌,他则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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