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为了回纥大计,曾潜入伦山,做过伦山女人的蛊奴。
虽后来逃出了伦山,但体内蛊虫却极多,他费尽老力解了不少,但有一蛊却始终解不了。
那蛊得修练过伦山秘术的蛊后才能解,可偏偏他与蛊后这一脉仇深似海。
蛊后这一脉的人,绝不可能为他解蛊。不但不会解,说不定一知道他还活着,就会立即催动蛊虫,让他丧命。
所以,他需要驱蛊铃。
据说,驱蛊铃是伦山第一任蛊后所炼制,可以驱除万蛊。那铃里面,有一个蛊王血练出来的东西,只要轻轻一摇,就能驱动所有的蛊。
而如今,大祭师汲汲营营想要得到的东西,就这么被青君一声不吭送给了况曼。
送完了,还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捡的。”
计划最怕什么?
变化——
也不知道回纥大祭祀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直接一命呜呼。
“宝物还能捡,哪里捡的,我也去捡一个。”淡淡体香萦绕在鼻端,沈闻秋像个痞子似的,贪婪地深吸了一口。
回纥大祭师会不会气死,没人知道。这边沈闻秋一脸惬意,懒洋洋地靠在青君身上。
眉间蕴了十几年的惆怅,随着赤阳堡的覆灭,渐渐散去,整个人看着清朗了许多。
虽然小筑内,还有一个很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沈罗衣,但这不妨碍他的心情。
“墓里。”青君回答很简洁,还是两个字。
沈闻秋听到墓这个词,眼里划过淡淡怅然。
二十六了,青君已经二十六了,这个年纪放在世间,有的女人孩子都十几岁了,可青君……
不过没事,有他在,他一定不会让她再将年华耗费在那墓里。
沈闻秋一敛眼底神情,痞痞一笑,逗着青君开心:“还有吗,我也去捡一个。”
青君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人也冷清。
他与她处一块,他若不说话,她可以沉默十天半月不开口。
青君摇头,澄澈眼睛淡淡地看着沈闻秋,仿佛是想说什么。
“青君你曾说过,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就可以不用守着那个墓了。咱们啥时候动身去找你要寻找的人?”
沈闻秋抛开驱蛊铃的话题,直视着青君那双平静的,仿佛能安抚一切忧愁的眼睛,谈起了她从出身那刻起,就背负起的责任。
当年,他遇上她时,他十岁,她十三岁。
苍莽大山,她只有一个人。
——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告诉他,她出生就生活在那座大山中,她父母皆已逝去,在刀法大成之前,不能离开乌山。
而他,父母也死……
没错,他也父母双亡,在父亲利剑刺入母亲身体那一刻,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