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曼双手紧捏,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那几个传出声音的帐篷里,将里面的畜生千刀万剐。
帐篷里,女子惨叫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接近无声。
况曼在声音再也听不见后,心,沉重到了极点,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杀意,当即便想纵下树。
可就在行动刹那,看着那边一大群被栓往的人,她动作突兀一顿,紧紧闭眼,压抑住心里的杀意。
回纥人在挖中原的矿,杀中原的人,虐中原的女性……
——他们该死!
得回去找孟九重商量一下,这里普通人太多,刚才她晃眼一看,这种栓人的木桩有好多处,每处都上百个,这些木桩是空着的,那本该栓在这里人,就不定是进了矿洞。
双手难敌四拳,她如果贸然行动,那这些人……
想到这种可能,况曼眸子微蹙,转了个方向,又四处察看了一下,待把整个营地都察看清楚后,她步伐一转,往孤崖方奔去。
这里的事,她和孟九重已经没办法处理了,他们需要外援,最好是军队,让军队接管这里铁矿,然后解救那些人。
况曼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去时,心里沉甸甸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般。
回到孤崖,她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才到达三人落脚的地方。
孤崖离死人坑太近,味道极重,郁战不想在那边落脚,于是,他们就换了个地方,在离孤崖四五里路的一片树林里暂时安顿。
回去时,郁战在升火烤兔子。
他们带进山的干粮,在昨天就已经吃完,还好是在山里,不差吃的。
火堆旁,孟九重盘膝而坐,正在调理内息。他吸纳完朱果的药效便出洞对敌,都未来得及调息,好在来泾山之前,经脉已调养好。
这会儿,他正趁着这点休息时间,将体内的内力稳定住,让这些由效药而得来的内力,彻底转换成他自己的。
况曼没有打扰他,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然后坐到地上,轻轻倚在了树干上。
地上,被孟九重用草药吊着命的刘元恺,已经清醒,不过他脊骨断裂,穴道又被孟九重封锁,这会儿醒了也跟个死尸没什么区别。
人只有到生命有危险时,才会生出害怕,胆怯。
不可一世,追着伦山蛊后跑了几个月的刘元恺,在四肢不能动弹,口不能言的情况下,终于害怕了。
他眼睛骨碌碌直转,时不时就往况曼和孟九重身上看,手奋力撑着地,想要远离他们。
但耐何,他的手没有力气。
况曼见过回纥人的营地后,心里就极不爽,他弄出来的动静,无疑加深了这种不爽。
况曼赫然睁眼,漆黑眸子,犹如深渊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刘元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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