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穆元德并非有意,而是身不由已,所有的怨与悔又沉淀下去了。
他气愤的……是他们的恩恩怨怨,最后竟牵连到了他的妻女,让他妻女受尽苦难。
因岳父叮嘱,他将他的妻女保护得严严实实,从不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他千防万防,防住了伦山,防住了魔教,防住了他认为一切可能带给妻女的危险,却独独没有防住孟泽和穆元德这边……
沉寂的气氛,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孟九重神情依旧,脸上看不出多大变化,守在不远处的郁战,可就惨了。
况曼隔得老远,都能看见他额头上布起的细汗。
况曼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见石桌边的三人沉默了许久都不曾再开口,她蹙了蹙额头,然后举步往石桌走了过去。
轻灵的脚步声靠近,况飞舟神情微变,冷冽双眸,稍稍收敛了一些。
“茶凉了,九哥,再沏一杯。”况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到石桌上。
探手,将况飞舟手边那杯始终没有动过的茶端过来,将内里已泛凉的茶水倒掉,然后将杯子递给孟九重。
等孟九重冲好茶,她伸手,将茶杯端过来,轻轻搁放到况飞舟手边。
然后,她转移话题,问:“郁战,有消息吗?”
“没有,他嘴巴太紧,什么都问不出来?”郁战嘶哑的声音,适时从旁响起。
况曼:“得快点,要是等会儿县太爷来了,咱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人可就要飞了。”
“县太爷?”况飞舟剑眉轻沉,道:“昨夜衙门那边的事,是你们闹出来的?”
昨晚深夜,衙门那边传出过动静,但那动静很快就消失了,青蒙派人去查探,去了后,却见衙门里灯火通明,不少内院女子在衙内走动。
探子见状,在衙门里外观察了一会儿,便回来了。至始至终,他们都没弄清楚,衙门里发生了什么事。
况曼听到况飞舟询问的声音,微微松气。
转移话题成功,要不然,这气氛也太慑人了。
老实话,她在末世活的时间很长,到后期,她什么样的强者都见过。那些强者与况飞舟之间,战斗力她不好比,但光看气场,绝对没一个能和况飞舟比。
况曼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况飞舟。
况飞舟听完,眸底暗光闪过,冷凛道:“将人交给我,我会让他开口。”
况曼抬头,秀眸看向况飞舟。
这是一个长相极为英挺的男人,剑眉朗目,哪怕他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他给人的感观依旧很强势,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般,让人无法忽视。
况曼微叹息,收回落在况飞舟身上的目光:“这个人,极有可能知道当年另一个阴谋者的身份,阿娘一直在找赤阳堡的麻烦,为的就是调查当初害我们的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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