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了润喉咙,坐到桌边道,拧眉疑惑道:“死掉的那个,身份肯定在孟寻之上,要不然,孟寻不可能因为他,跑去衙门。”
今晚确实很意外。
孟寻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东义县,况曼同样也没想到,孟寻跑来了东义县,且还阴差阳错,自动送上门,被他们活捉了。
孟九重不久前还给她说,这家伙在陇西来着。
谁能想到,陇西那边只是障眼法,实际上,这家伙已经潜伏到了东义县,又想搞事了。
孟九重将脸上的面罩扯下来,颔首道:“那人是回纥贵族,他从房顶掉下去时,我看到他身上有个蛇形图案。在回纥,只有贵族男子,才能在成年后纹蛇形图案。回纥汗庭这一任可汗的可敦娘家,便是纹蛇形图案的家族。”
“可敦……皇后?”况曼诧然,蹙眉道:“今晚死的这个,不会是皇后娘家的人吧?”
“不无可能。他在回纥的身份地位,肯定在孟寻之上,不然,孟寻不会这么紧张他。”
“——嘶,连贵族都参合到了这些事情里,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况曼有些心惊,托着下腮,轻道:“我这是歪打正着吗?本来以为他是孟寻的人,如今看来,谁是谁属下还不一定呢。你说,这孟寻跑到东义县来干什么?”
问完,况曼打了个吹欠,扭了扭脖子道:“我们时间不多,尽量把你要知道的事问出来,问出来了,就把孟寻处理掉吧。县太爷今晚吃了个大亏,明早肯定会管我们要人,我不可想这家伙继续活着。”
“忙了一晚,我先睡了,明早我还得应付县太爷。”
今晚他和郁战都蒙着脸,只有她,啥遮掩都没有就跑去了衙门。
县太爷知道是她带走了孟寻,明儿还不揪着她要人啊。
先养好神,明天好和县太爷周旋。
孟九重见况曼起了困,轻嗯了一身,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下来,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
*
晨光初初升起。
心里装着事的况曼,天一亮就醒了过来。
洗漱好,走出房门,正准备问孟九重什么时候开饭,抬眸一瞧,便见况飞舟面无表情地坐在石桌边,黑眸冷睨着孟九重。
在他身侧石凳上,青蒙后腰笔直,也目不斜视地盯着孟九重。
而孟九重则一言不发,顶着两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神情如旧地泡茶待客。
“前辈过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温润的声音响起,一杯沏好的茶已端到况飞舟跟前。
况飞舟黑眸淡淡扫过茶水,并未伸手接,就让孟九重这么端着。
他抬眸,盯向孟九重:“你既已与你师叔会过面,想来穆元德身上的邪心焰应该是压抑住了,你去通知一下穆元德,三日后,来东义县见我。”
孟九重端着茶,歉意道:“师父受毒影响多年,虽暂时压抑住了,但依旧不稳定,怕是不能来与前辈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