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重看着况曼手中的小瓶子:“你自己留着防身。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况曼嗯了一声,将鬼缨收进怀里,笑容熠熠,道:“出发。”
说罢,率先出了卧室。
*
夜幕笼垂,天空寒星抖擞。
清净的街道上,两条人影在月影下飞快穿梭,眨眼功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四肢卧伏,沉沉低啸。
县衙外,两尊镇宅石狮张牙舞爪静静屹立,屋檐下,两个散着暗红微光的灯笼,将县衙大门,衬得阴阴森森。
县衙屋顶,一少年抱剑而立,仿佛一只幽灵般,无声无息融入夜色。直到不远处,两道黑影靠进,屋顶那如雕塑的少年才有了一丝气息。
少年看着街道上飞驰而来的人,身子微微一纵,从房顶跃到地上,然后往人影奔去。
“如何,可有动静?”孟九重顿步,冷沉的声音低低响起。
郁战摇头,嘶哑道:“暂时还没有。”
“继续守着,今晚他定会有动作。”孟九重胸有成竹地道。
他以前和回纥人打过交道,对回纥人有一定的了解,他们很狡猾,而且,从不坐以待毙,那被张勇关入监狱的人,定会想办法逃走。
而逃走的最好时机,便是子夜时分。
因为,那时是人最困乏的时候,守夜的人熬不住,极有可能会打盹。
郁战颔首,身子一晃,咻地一下,又隐入了黑暗中。
况曼抬头,看了下衙门附近,见靠县衙院墙处有棵大树,她抬步,往大树走去。
对于况曼来说,躲哪都没有躲在树上隐蔽,她能将自己的气息完全与大树交融,除非拨开大树茂盛的树枝,要不然,谁也别想发现她。
孟九重见况曼往大树走去,便知道,她要藏身在树上。他侧眸,往郁战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也选择躲在树上。
二人上了树,况曼看着黑漆漆的街道:“郁战什么时候来的?”
她还以为,今晚就她和他呢。
孟九重轻声道:“下午你睡觉的时候,我就让他盯着衙门了。”
回纥人睚眦必报,被阿曼算计入监狱,必会记恨阿曼,不得不防。他担心那人不按常理出牌,提前从监狱里出来,给阿曼找麻烦,所以,他便让郁战盯着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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