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兰紧张地捏了捏手,开口道:“我没,我不过就顺手抓了一把瓜子给阿牛他们。”
况曼怯懦地又从门后面伸出脑袋,倔犟道:“你有,我听到了。”
孟九重看着门边一脸害怕又坚定指认杨兰的少女,幽黑眸子闪过丝疑色。
他伸手,将躲在门后的况曼牵出来。
“阿曼在哪里听到的?”温和的嗓音,带着安抚的意味。
况曼垂着脑袋,似乎很畏惧杨兰,“村头榕树下。她,她给阿牛他们说,谁要能把我打得爬不起来,她就给谁两个铜板。”
况曼条理清晰的讲述声,让孟九重眼中疑惑更重。
......阿曼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况曼的回答,让一群盯着杨兰的人,视线变得诡异起来。
啥玩意,把人打得爬不起来,就给两铜板......
这不是在引诱自己家娃子干坏事么?
“杨兰,小姑娘家家的,心咋这么黑呢?我就说,好端端的阿牛他们做什么总欺负况曼,说,以前阿牛他们打她,是不是也是你在后面搞得鬼。”杨三婶眼睛喷火。
娃子不懂事,无意识的做坏事,和被人引诱着做坏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虽然是乡下人,一辈子没啥奔头,但哪个做娘的不望子成龙啊。
杨三婶没指望儿子成龙,但也不想儿子成为一个不分是非,为了几个钱,就动手打人的人。
小时候为钱打人,长大了,是不是会因为几个钱,就杀人放火啊......
杨兰神情一僵:“三婶,傻子的话怎么能信。”
孟九重收起瞳底疑色,冷视杨兰:“阿曼从不撒谎。”
杨三婶气笑了:“杨兰,你是把我们当傻子还是怎么着,你要说况曼打人我们会信,但要说她撒谎,族长撒谎,她都不会撒谎。”
况曼来阿凤村已经八年,大家都知道她脑袋有问题,极少开口说话,但每次开口,说的必然是真话。
因为她心思单纯,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看人脸色,她不懂撒谎,只讲自己听到看到的。
上次杨六家的偷卖侄女,被她无意间撞到,杨六家的用棍子威胁她,不许她说出去,结果转头别人一问,她就老实巴交地说了。
“杨兰,阿牛他们打人,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你都是大人了,咋还干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教坏孩子。”
“你一个快出嫁的女娃子,心肠咋这么歹毒。”
众人矛头一转,似乎为自家孩子打人找到了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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