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叔,我这是被威胁了么?”
林仁看着那个高个少年,笑着摇摇头,“应该不是。”
林仁从怀里掏出两张纸递给林决,这是之前林决叫他调查孟家的结果,因为忙,他一直没有机会给林决,“孟响是孟德同的长孙,他要想威胁人,大概不会这样。”
“孟德同?那个金矿大亨?”
尽管之前一直在鲁镇,可是这位金矿大亨林决也是知道的。
孟德同是山西人,用了四十多年从一个小淘金客变成了坐拥几处金矿的金矿大亨,积累了大量财富,一时风头无两。可惜他的儿子一心从军报国,后来死在了北伐战场上,只留下了两个小孙子,渐渐地孟家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里。
林决没想到,孟家人来到了上海。
“孟家现在是孟老夫人当家,早已经脱了了金产,做的多是纺织和航运的生意。”
“孟家人丁不兴,只有孟响孟了两位少爷,去年,二少爷孟了离家去了南边的陆军学校。”
仁叔这么一说,林决就明白了为什么孟家要急着催孟响成婚。
“那纺织机滞销就是孟老夫人的手笔了。”
“不止,丰吉会长也出了不少力。”
要说孟老夫人是出于子嗣传承的私心,那一口气吞下华东大半机器厂的丰吉浩二就是明晃晃的狼子野心了。可惜林决的出现有意无意的破坏了丰吉浩二的如意算盘。
听完了仁叔的分析,林决望着平静的湖水笑不达眼,“仁叔,以后有的热闹看了。”
“小姐怕么?”
“怕呀,我怕生意太好,我的三梦要累坏了。”
林决看着亭外忙碌的三梦和夏尔,笑得一脸笃定。
前世,佟庆生懦弱,丰吉浩二阴险,硬是逼死了林决。这一世,仇人们纷纷出现,林决就要好好陪他们玩上一场。
无论发生了什么,万国机器博览会依旧热闹的落幕了,大家各有收获,晚上的兴泽园舞会就格外热闹。
舞会举办地点就在兴泽湖不远处的小礼堂里,会场按照西洋舞会的格局布置,冷盘罗列,香槟塔高耸,白天为了几张订单争得面红耳赤的商人们倒是换了付模样,各个西装革履带着女伴,欣然赴宴。
就连上午落荒而逃的佟庆生都一扫颓态,换上了精心准备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揽着王彩吟出现在了舞场。
他倒是要看看林决这个弃妇想要如何。不过他找遍了全场都没发现林决的身影,心中便料定林决是不敢来的。
这样一想,佟庆生心里就高兴了不少,舞会上除了有博览会的商人,还有振业大学堂的教授们,佟庆生都是识得的。心下畅快的佟庆生带着王彩吟举着酒杯也满场应酬起来,谈天说地的好不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