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亭也不知道是欣慰钱芊芊嘴里对严家的鄙夷,还是被这手巾上的清香所惑,整个人都有些迷糊,跟着钱芊芊就走到了最里面那个破院子。
这破是真的破,连门都是用几块烂木板围的,钱芊芊一脚就踹开了。
端木亭收回了手,优雅地背在了身后,好像他从来没想要推门一样。
“你们怎么这么慢!”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严益鹏听到响动走出屋门,本以为能看到可怜兮兮钱芊芊的被拎进来。
结果却看到了站若青松,笑意盈盈的钱芊芊,以及她刚刚握在手里的一支耙子。
严益鹏仿佛想起了,那日在落阳山被钱芊芊以及她的扁担所支配的恐惧。
他当即就怂了。
“大,大嫂,您怎么来了。”
严益鹏贴着墙根勉强站住了,脸上想笑,可是又忍不住想哭,一时间,表情十分精彩。
钱芊芊看了一眼,觉得实在是辣眼睛,笑着说:“不是你请我来的么?我来了。”
严益鹏一听,头摇得活像个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我的事儿啊大嫂。”
“我记得和你说过了吧,叫你小心,否则打你个半死都是白打。”
钱芊芊端着大嫂的范儿,说得痛心疾首。
说完就举起了手里的耙子,准备践行一下承诺,结果整个人却被一旁的端木亭拦住了。
钱芊芊举着耙子回头。
看那眼神,端木亭相信此时自己要拦,很可能也要挨上那么一下。
“用不着你出手。”
端木亭的脸被手帕遮了大半,只露了一双眼睛,可是钱芊芊却被他扬起的眼尾钩住了心神,乖乖住了脚。
原以为来了个和事佬的严益鹏见钱芊芊放下了耙子,刚想松一口气,那个蒙面人就窜了过来。
“你要想动她,先过了老子这关!”
钱芊芊听着这词儿耳熟。
严益鹏还没松口气,甚至都没看清对方用的什么招数,就感觉自己胳膊疼,手也疼,浑身哪儿都疼。
晕死在地上的时候,严益鹏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至少他知道,终于,打完了。
钱芊芊看着严益鹏在端木亭手里活像一只魔方,被以各种惊奇角度折来又折去,最终还能保持着完整在地上瘫成了一堆,也体会到了功夫的博大精深,不禁鼓起了掌。
端木亭是一时气愤,没忍住,用了军中最狠的法子,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怕吓到钱芊芊,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姑娘正一脸崇拜地望着他,卖力鼓掌呢。
那双又圆又亮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闪烁着光芒,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端木,好身手啊!”
钱芊芊看得过瘾,都忘了自己是在大宁,情不自禁竖起了大拇指。
话一出口她就觉出了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