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梦搂住她,焦急地安慰:“乖,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啊。”
她不晓得台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搂紧谢安柔,像安慰婴儿一样,安慰自己珍爱的女儿。
谢涟漪冷眼看着这一幕。
那一年她真的受了伤,却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安慰她。
陪伴她的,唯有诊所里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和冰冷扫过的秋风。
多么讽刺。
那时,她多想有个人抱抱她。
回到谢家,已经很晚了。
刘桂芬做好了夜宵摆在餐桌上,谢家几口人自觉地吃起来。
谢涟漪坐在位置上,沉默地不正常。
一顿饭的功夫,谢峥嵘瞟了她好几眼。
他觉得不对劲,自从打完铁花,谢涟漪几乎就没说过话,沉默地令人害怕,生怕她在内心深处酝酿什么坏水儿。
谢涟漪抬眼与他对视:“有话就说,装什么腼腆?”
谢峥嵘问她:“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谢涟漪轻描淡写开口:“我搁心里盘算着怎么搞死你们呢,别问,问也不会说的。”
谢峥嵘收回目光,没再说话。
谢涟漪也没说什么。
她原先也想,诉一诉苦,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造了什么孽。
但看见林雨梦焦急的神色,便觉得十分无趣,非常无趣。
他们会觉得自己错吗?
难道没有这件事情,他们就不知道谢涟漪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他们不知道她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吗?
他们什么都知道。
可还是选择了谢安柔。
世事这样简单明白,没有必要自取其辱。
谢涟漪笑了笑:“我一直觉得,被火烧死是个不错的死法,你们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别被我纵火杀人。”
谢峥嵘手一颤,“你别开玩笑。”
谢涟漪懒洋洋答:“我好像从来没跟你开过玩笑。我又不是卖笑的,跟你开什么玩笑?”
这下子,其他几个人也吃不下了。
谢安柔更是害怕的发抖,往林雨梦身上靠了靠,抓紧林雨梦的裙角,不敢吭声。
她联想起刚才的事儿,深觉谢涟漪说的是真话,害怕的不行,咬着牙说:“妈妈,我们装一个烟雾报警器吧……”
谢涟漪嗤笑:“我纵火之前还能容忍这玩意儿正常使用吗?谢安柔,你长点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