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小姐。”刘桂芬语调奇怪,在“小姐”二字上特意加重语气,拖长了腔调,显得阴阳怪气。
“先生和太太带着宁轩和安柔去郊外野炊,没空见您,您今儿回来的真不是时候,不如先去休息吧。”
“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几点回来,要是回来后见不到您,他们会不会生气,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很明显,这是□□裸的威胁。
威胁谢涟漪,若是她不等着谢家人回来,她的父母一定会生气。
谢涟漪懒懒抬起眼皮,朝窗外看一眼,正巧一道闪电劈过,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叫人心慌气短。
谢涟漪好整以暇看她一眼,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这种鬼天气,连狗都不愿意出门,他们挺有兴致的。”
言外之意,谢家这几口人,连狗都不如。
狗都知道躲雨,他们不知道,可不是比狗还愚蠢。
刘桂芬脸色一冷,唇角微微朝下吊着,细短的眼睛微微眯起。
“涟漪小姐,我劝你慎言!这里是谢家,不是你的乡下!先生和太太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怎么能用狗比喻他们?”
谢涟漪将吃光的苹果核随手抛进垃圾桶,语气颇为不解:“你气什么?我这不是在给你抬身份吗?”
刘桂芬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
谢涟漪轻笑一声,好心给她解惑,“你这条资本主义的看门狗,能跟自己的主人相提并论,不该感到荣幸吗?”
刘桂芬顿时气的发出“嗬嗬”的喘气声,指着谢涟漪的手指颤抖的不成样子,脸色胀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谢涟漪不以为意,笑吟吟看着她。
这种鬼天气还拿“野炊”当借口来敷衍她,还真当她是从乡下来的无知少女,任由他们摆布。
可惜前世她真的不懂,一心渴盼着亲情,渴盼着与父母相见,完全没有识破他们的下马威。
那会儿她仅仅是个二十岁的柔弱少女,哪里能明白人心险恶,哪里能明白,真的有人会不顾自己亲生骨血,任由她死去,也要保护人贩子的女儿。
只为了所谓二十年的亲情。
当时的谢涟漪,甚至还十分关心地问出“那下雨了要不要给他们送伞”这种蠢话。
可那时,谢家人正在温暖的卧室内,安慰着心爱的谢安柔。
前世,是到了第二天他们才出现。
那时谢涟漪在客厅中枯等了一整夜,看见谢家四口人,纷纷神清气爽从楼下下来。
他们看见她萎靡的神情,第一反应是斥责她形象不好,丢了谢家的脸面。
而谢安柔顶着精致妆容,缓缓从房间里出来,笑吟吟问刘桂芬:“刘妈,昨天让你给我炖的阿胶鸽子汤,煮的怎么样了?”
谢安柔高高在上,扫过谢涟漪时,目光鄙夷不屑。
彼时的谢涟漪,望着她公主般精致的面容,深深陷入自卑与茫然。
谢涟漪回想起前世的事儿,将目光从刘桂芬身上收回来,转身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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