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端详着二人的长相,掩嘴失笑:“这么一看,确实是脱俗之貌。”
这是在夸自己好看吗?
卿伶不太好意思:“谢谢。”
惠姨更高兴了,她也坐下来,将原本供奉在供桌上的水果给端过来:“许多年没来客人,我话多一些,别见怪。”
卿伶摇头,温声说:“不会。”
“只是,云间境不是每年都会开吗?”
“是。”惠姨叹气,“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家似乎都忘了,进云间境是因为游年,而不是为了神树。”
卿伶瞬间懂了,所以没人会真的留下来过年,因为大家都想在这十二个时辰内走到神树之下。
惠姨又道:“以前云间境的游年也不会这么冷清,过年嘛,哪有冷清的。”
对于修士来说,过年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不重要的事了,因为他们的生命是长长久久,不知尽头的。
相反凡人界却将这件事看得很重,就同云间境一样。
“都说只有一心向道的人才能走到那里,但很久以前,每个人都能到那里。”惠姨觉得可惜,“有了大家的信仰,神树才会是当初的模样。”
“只是现在,这竟也能成为一件让人觉得自豪的事了。”
故妄浅浅饮了一口水,将那杯子在指尖转了圈,漫不经心道:“自己选的,怪得谁?”
惠姨:“年纪不大,说话胆子倒是大。”
她一直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毕竟在这种幻境下,还敢那么肆无忌惮不掩饰身份。
惠姨看着他,忽的道:“不过你倒是像一个人。”
故妄笑了下:“什么?”
卿伶也不由得看过去,怎么听起来的意思是惠姨还能认识故妄?
“我丈夫前些年的游年上,遇见过一个人。”惠姨回忆着说,“听说是年纪不大的一个佛修,明明已经到了神树之下,却又突然回了入口。”
听到这话,卿伶下意识就看向了故妄。
佛修……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的人,怎么这么像自己旁边这位。
惠姨接着道:“那人也奇怪,说对天下和苍生没兴趣,只想证明自己能做而已。”
不过……
惠姨话音忽然一顿,那个年轻人是个佛修,面前的人却是个魔族。
但分明也说过那个人眉心一点朱砂,一身红衣。
而面前的人,除了红衣,似乎也没有哪里对的上。
不对,因为那个人之前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满身魔气才会让自己丈夫印象深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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