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睁开眼睛,还未等到他的眼瞳适应着浓烈的黑暗,那冰冷的袖剑便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咽喉。
以至于这个年幼的孩童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温暖的被窝里。
但这却不是唯一的遇难者。
临近码头的街道,一个男人弯腰从喧闹的酒馆里走除出开,麦芽酒的气味随着他摇晃的脚步来回回荡。
男人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酒精蚕食着他剩余的理智。
今天,他们终于完成了这一次的贸易,满载了金子和胡椒回到雅达加。大副慷慨地拿出两枚金币,请船上的兄弟们喝酒,那些水手个个东倒西歪,举着陈旧的橡木被子,和酒馆的姑娘小伙儿们吹嘘着几次遭遇海盗时候的英勇表现。
七海在上。
那可没有一句该死的实话,男人靠在墙边,眯着眼睛解开裤腰带。
要是水手们都像他们自己描绘的那班英勇的话,他们早在上一个月就能回到雅达加,而不是向一群愚蠢的银鱼群一样为了躲避北伦海上的海盗不停的绕着小岛绕圈。
不过幸好,虽然他们遭遇了北伦海海盗的围追堵截,但却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平安的完成了贸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酒馆的酒水总要比船上那些装在橡木桶的东西好上不少。
七海那,谁能解释那桶子里的东西为什么散发着一种马尿的味道。
可惜的是,他注定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冰冷的刀刃贴上男人的后颈,等到这个有过些许战斗经验的家伙儿反应过来时,那金属已经毫不留情地隔开他的脖颈。
瞳孔不由自主地方放大,最后的感知,是那行凶者身上浓烈的化不开的海腥味。
那是常年漂泊在海上的人才拥有的味道……可他的大脑已经无法在构思出更多的答案,失去了中枢的控制,排泄系统也如同失控的罗盘,颤抖着排除腥臭的液体。
行凶者没有过多的停留,放到大汉的尸体之后,他隐藏进入小巷,伸手摸上了衣袋中的火石。
冲天的火光终于唤醒了这座熟睡中的海港城市。总督府里,还穿着睡衣的雅达加总督睡眼惺忪。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警卫队长汇报道:“总督先生,港口方向突发大火,现在城市警卫队和消防署已赶往现场,具体的情况要等到我们前往现场的……”
震耳欲聋的声响伴随剧烈的的颤动,霎时间,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打断了警卫对长还未说出口的话,总督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两人一前一后僵硬地转动脖颈,透过那窄小的窗户,远处一望无际大海的那端升腾起一朵黑色的烟云。
那烟云如此的扎眼,就像是一根根钢针活生生地刺入眼珠,扎穿脑仁,然后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不停地搅动。
爆炸!如此级别的爆炸!
这是一场毫无抵抗的屠杀,是一次预料之外的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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