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不知道她能不能生活下去,还是在流浪几天后在一个角落里死掉,变成一具无名尸体。
她好害怕,真的,很害怕。
阿诺德牧师就是那个黎明出现的,天还未全亮,她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伞,提着那盏驱邪的油灯,走过街头,看到了店铺下蜷缩着身体的安娜。
她认得安娜,于是将她带回了家。
就是那一天,安娜清楚的记得,在雨水哗啦啦落下的时间,朦胧之中卡加墨尔的眼泪照亮了黎明的路。她的脖颈处,那个带来不详的黑色印记缓缓转动起来,散发出温暖,为她驱散寒冷。
也就是那一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重新打开切尔西的信。
信件里写道:“按照时间顺序,分别是第一次作为主演上台表演、第一次亲吻、结婚、第一次与异性发生关系、第一次获得奖项、生产、一次大病初愈等。”
她已经看到了第一次上台表演,接下来是第一次亲吻。
“唔。”安娜突然捂住了脸,类比在自己身上,她遇到阿诺德牧师被她带回家是一次转折,那么成为非凡者的时候,因为是第二次转折。
亲吻,在她这里是不是也会引起一些变化?
安娜摸着脖子上的印记,应该会吧?
亲吻嗳。她不由得有些憧憬,会是什么样的变化呢?
想到这里,安娜立刻行动,她连忙翻动约书亚的回忆录,寻找关于亲吻的篇章。
那是约书亚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那时候她大概二十三岁,已经是负有盛名的芭蕾舞演员,虽然还不能与之后相比,却是她事业发展蒸蒸日上的时候。
也就是这个时候,约书亚的身边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追求者。
他们有的是年轻的贵族,有的是事业有成的商人,为了获得约书亚的欢心,甚至一掷千金,只为看到她的笑容。
但约书亚不喜欢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她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说出来可能会被人嘲笑的秘密。
她喜欢那个每天送她去舞团的车夫,那个有些青涩的年轻人,他总是不敢看自己,总是在不经意地触碰之后偷偷脸红。
他如此的有趣,是约书亚每天练舞之后,唯一的消遣。
优雅的女演员坐在马车上,她垂着眼眸,看似在休息,视线却落在年轻车夫的背影之上。
比起那些堆砌着假笑和奉承的贵族和商人,她更喜欢眼前这个车夫身上的真实。
也许车夫也喜欢她,约书亚有这样的自信。
她足够貌美,也足够优秀,谁会不喜欢这样的她?
约书亚知道,那个车夫不敢说明这份心意,他在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原因感到自卑,就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总是在乎身上的奇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