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安娜回家的那个小尾巴,被有轨马车扎死的男孩。
安娜答应他,要为他收敛尸体,昨夜太过危险,所以推到了今天早晨。
卡加墨尔的眼泪具有的非凡特性,太阳升起的时候,便回自行熄灭。油灯灭了,灵魂就可以接近房子。
安娜爬起来。
“早安,安娜。”厄琉西斯向安娜问好,他没有动,骨架将角落塞的满满当当。
“早安。”安娜弯腰穿上鞋子,“您为什么要挤在哪里?”这样的画面看上去非常的滑稽。
厄琉西斯动了动头颅。
小男孩飘浮起来。
“这个小家伙儿说想要找你。”他说,“你在休息,我与他聊了一会儿。”
厄琉西斯说得很容易,安娜反应了一会儿,他真的一点身为天使的自觉都没有。
天使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吗?
安娜站了起来:“您能听懂他说什么吗?”
小男孩是聋哑人,听不到声音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安娜无法与他沟通,但厄琉西斯似乎不受到这样的限制。
“可以。”厄琉西斯说,“他让我转告你,他在向你道谢。”
小男孩的灵魂似乎听懂了此刻安娜与厄琉西斯的对话,他飘起来,想着安娜鞠躬。
“哼。”安娜嘟囔,唇角却上扬起来,“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
安娜嘀咕着走到橱柜前,取出半根黑麦面包,她熟练地升起火炉,将铜壶放在炉上烧水。
做完这些后,安娜从水缸里舀水擦脸。
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安娜要踮起脚,探着身子才能舀到。
坚持不到明天了,她想。也许今天该抽出些时间担些水回来。
该死的,差点忘记今天上午还会有审判者到来。他们会问些什么?
肯定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脱不开关系,审判者都出动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光明教会扯上关系?
安娜略显暴躁地抓了抓头发。很显然,审判者都出动了,光明教会怎么可能不知道?
烦死了。
她擦干净脸上的湿意,小脸沉着,完全看不出心里有着诸多的想法。
此时,炉子上的水壶发出响声,尖锐的声音打断安娜的胡思乱想,她垫着蘸湿水的布子将水壶拿下,为自己沏一杯劣质茶水,就着被蒸汽腾软的黑麦面包一股脑儿塞进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