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闹了,也疯了。
她当然恨那个抢走她孩子的人,可正因为那个人抢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才有登上那至高无上地位的可能。
皇位啊!她活到现在,做过的最盛大的梦里都没敢奢想过的东西。
与之相比,短暂的母子分离算什么?
只要她的儿子成为皇帝,等他长大、待他掌权、等他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亲生母亲,自会赐死那个姓郑的毒妇,再以太后之尊把她迎进宫侍奉。
到了那时,别人反对也没用,因为她儿子已经是皇帝了,谁反对就杀谁!
白家算什么?忠勤伯府算什么?六公子四小姐算什么?季妧又算得了什么?
整个天下都是她和她儿子的!
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作为亲生母亲,她所要做的就是替儿子将所有障碍都扫平。
但她没有郑家的实力……那就只能用自己的办法。
在她原本的设想中,只要能混进闵王府,她就能设法接近闵王,而后伺机下手……
可恨她的疯癫并没有激起季妧的同情,季妧也并没有看在同乡的份上容留她进府。
季妧将她脸上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摇了摇头。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如果你是出于一片拳拳爱子之心,那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趁早死心。”
郭玲冷笑:“我凭什么要死心?现在该死心的是你。你弟弟已经没有可能了,他很快就要死了。他死,你也活不成!”
“你说的对,可也不全对。”
季妧依旧觉得季妧是在诈她。
“你非要这么认为的话……”季妧摊手,“那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不妨拭目以待,看看几日后,死的究竟是你儿子,还是我和我弟。”
郭玲一瞬不瞬的盯着季妧,想判断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季妧坦坦荡荡,任她打量。
“这些日子你既藏身青楼,应该也听说了皇宫秘闻。”
“是你们放出去的?”郭玲问。
季妧没承认也没否认。
“重点在于,现在到处都在传,小皇子是贵妃与情郎私通生下的孽种,你说符望殿那位知不知道呢?”
郭玲嘴硬道:“市井流言,也只有市井之人才会信。”
“那五城兵马司为何到处抓人?五城兵马司的总指挥是郑家的嫡系,如果流言不可当真,郑家慌什么?怕什么?而能让郑家慌怕的会是谁,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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