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走回座位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水捧在手心。
“你与汉昌侯府还有闵王府的关系?”
与季妧重逢后,贞吉利确实悄悄打听过。
先是得知她是汉昌侯府的千金,后又得知她收养的那个小呆子弟弟是新封的闵王,震惊自不必多言。不过他当时一心扑在聂士荣身,分不出多余精力,只知她暂时有人相护,也便放心了。
“还有一桩你不知道。”
季妧将自己嫁人的事大致跟贞吉利说了一下。
贞吉利傻眼了。
这才知道她竟然嫁人了!夫君还是个先锋将军,而且眼下正在辽东平乱!
“他还是寇将军的堂弟?”
在关山平安回来之前,季妧一丝风险也不敢冒,所以真假寇长卿的秘密她暂时隐瞒了下来,至于告不告诉贞吉利,以及什么时候告诉,交给关山自己来决定吧。
“自他去了辽东,我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先不说东越那边举国之力的强劲攻势,单说辽东军中,也多有对他不服之人,他当下的处境十分艰难的,连个心腹也没有……”
这话季妧有意夸张了。
事实九月间关山去辽东那趟,已经和昔日手下几员大将摊了牌交了心。
关山说,辽东之行之所以能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她先前让人送回的那枚令牌。但季妧清楚,以鲁达年为首的那些人,臣服的并非那枚令牌。
过去两年,寇长卿转变巨大,跟过他的那些人不可能没有一丝怀疑。这时候关山单骑出现在辽东,作为真正和他们出生入死过的人,想证明自己的身份太容易了,而想让他们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也不算难事。
关山说他没有着意培养心腹,这话不假,他确实未曾有意识的去做这件事。
然与子同袍十数载,虽未能坦诚相交,却是以命相换。如此换来的人心,远比有意经营的心腹更加珍贵。
因为他们忠于的是关山这个人,不管他是寇长卿,亦或者寇长靖。
贞吉利问的倒也直接:“你是想让我去辽东?”
季妧很干脆的点头:“对,他身边没有自己人,我实在放心不下,万一受了伤、再被人动了手脚……你是军医,你可以帮我守着他。”
“当初劝你碰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你还不以为意,没想到啊没想到……”贞吉利摇头啧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你这不仅把自己嫁了,还死心塌地的……都跟你说了男人没几个可信的,对他就那么心?”
季妧没好气道:“他是我相公,我不对他心对谁心?我可不想年轻轻的守寡。你就说吧,帮不帮?”
“帮帮帮。”贞吉利连声应下。
事实本也没什么可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