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走到入口处,伸手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
屋里的布置十分雅致,季妧却无心欣赏。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安。
每往前一步,这种不安感就加重一分。
正对着入口的方向有一扇巨大的屏风,快到屏风跟前时,季妧忽然停了下来,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叫罗勒,万一里面是她无法应付的场面……
转身之际,空气中突然飘过一缕似有还无的血腥味。
季妧浑身僵直,下意识握紧了袖中的防身匕首。
血?谁的血?
万一是贞吉利的……再去叫罗勒怕是来不及了。
季妧不及多想,握着匕首蹑步贴上屏风。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季妧深吸一口气,悄悄探出头去,只一眼,就被里面的场景惊的目瞪口呆——聂士荣躺在一片血泊中面无人色,他旁边顿着个手持利刃的人,不是贞吉利是谁?!
“贞吉利!你……”
大惊之下,季妧也忘了藏身这回事了,直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到他,贞吉利微一晃神。
鲜血顺着利刃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再配上他这副骇人的模样,季妧看的小心肝直颤。
走近了才发现,聂士荣身上的伤共有两处,一处在心口,另一处在……裆部。
欲要追问原因,可惜时机不对。当务之急,保命要紧。
今日躺在这里的若换作别人,季妧都不会是这个反应,可这里躺着的是恶事做尽的聂士荣。
不好意思,她的正义和公德不包括聂家父子,他们在关北作下的孽,死八百回都不够。
但贞吉利就这样把人杀了,是要背上人命官司的,聂家的人绝不会轻饶他。
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季妧探了下聂士荣的脉搏。
了无声息,是真的死了。
“你杀人了。”
贞吉利仍处于愣神状态,迟愣愣的看着季妧,没有什么反应。
季妧在室内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机关暗门之类的。
推开北侧的窗户,外面倒是有一条小巷,可她和贞吉利都不懂武,这样下去不死也得摔断腿。
何况掉下去的动静也会引来人……
季妧原地踱了几个来回,瞥了眼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的贞吉利,从袖中掏出手帕,脚步一转来到他面前,将那些喷溅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衣服上也有。
季妧擦了几下便放弃了,端起桌案上的砚台,直接用墨迹来覆盖。
最棘手的是这把带血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