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她再未与季妧联络过,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闵王府。
越是关注,越是忍不住担忧。
随着郑贵妃临产之日迫近,更是忧心如焚。
“好二哥,我知道父亲私下定然与你谈论过此事,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告诉我,闵王的可能性有多大?”
景明愆默然了一会儿,道“宫里范咸得势,他早已被郑贵妃拉拢,朝中居高位者多是郑党,军中算是郑家薄弱之处,原本郑华亨兵败是个契机,可……听人说,大军开拔前,郑国公单独见过裘老将军。裘老将军新提拔的那个先锋将军,是神武将军的堂弟,与郑家也算得上是姻亲关系……”
他没有再往下说,景明珠也听明白了
一颗心忽悠悠直往下沉。
“她怎么就……安安生生做个侯府贵女不好吗?”
偏一头扎了进去。
景明愆仰头,凝视着夜幕中蓦然炸开的焰火,叹息声低不可闻。
“或许……这就是她的选择。”
同一时间,汉昌侯府的栖霞阁中,也有人仰头看着同一片夜空。
不过与景家兄妹的愁闷不同,她唇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庄嬷嬷十分不解。
拜季妧所赐,整个汉昌侯府如今都笼罩在阴云之下。老夫人被侯爷给气病倒了,夫人不知因为什么也被侯爷禁了足,侯爷自下半晌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府里连个像样的团年饭都没有。
亲不成亲,年不像年,小姐有什么可开心的?
“她跟闵王府牵扯到一起,给汉昌侯府带来天大的麻烦,这且不说。明明是个已婚之身,还装云英未嫁,更可气的是老夫人还为她敲打你。”
庄嬷嬷越想越替自家小姐不平。
季妧进闵王府之前,曾与老夫人大吵了一架,她前脚刚离开侯府,当晚老夫人就把小姐叫去了福熙堂。
景二公子色迷心窍,拿往事要挟小姐也就罢了,就连老夫人也……
尉嘉嬿却道“老夫人哪里是为了她敲打我,她是为了侯府的声誉。”
“景二公子能猜出是小姐你,不算奇怪。老夫人是怎么知道的?”庄嬷嬷至今也想不通。
“咱们这位老夫人可不糊涂,就算她糊涂,她身边也有精明人。”
“小姐指的是姚嬷嬷?要老奴说,她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跟季妧掺和在一起有什么好?如今被老夫人晾到一边,白白让桂嬷嬷捡了大便宜。”
庄嬷嬷顿了顿,试探着问“真就这么算了?”
“不然又如何?老夫人的意思你是知道的,但凡有一丝风声传出,就让我回淮安。”
庄嬷嬷皱眉“那要万一是别人传出去的,又或者是季妧有意传出去的,也能赖到小姐头上?
“总是要有人来背这个锅的,她拿季妧没办法,自然要捡个软柿子捏。”
即便没有尉老夫人的敲打,景明愆的话还悬于头顶。
左右这步棋她是走不了了。
“原先觉着老夫人对小姐还不错……”
“再不错,终究不是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