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奴婢资历尚浅……”
资历浅的丫鬟在哪伺候都是伺候,相比之下白扣反而更喜欢在阅微院。
倒不是觉得季姑娘宽纵、可以不守规矩,事实上她看的清楚,季姑娘不摆谱,不代表好欺,只是懒。
犯到她头上,她会给个机会,看不见抓不住,她便懒怠多说,干脆利落的将人打发,眼不见为净。比如那俩一等丫鬟。
“我知道。”
季妧并非心血来潮,她观察白扣有一段时间了。
能言善谈,妙手巧思,脑子活、心还细,最主要是心底纯善。
有点心眼也不是什么坏事,譬如不瞎掺和是非,有些事看在眼里也不多嘴。
她欣赏这样的人。
“你只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奴婢……”机会稍纵即逝,白扣不敢再推脱犹豫,一咬牙,道,“奴婢一定打理好院中琐事,还有姑娘交代下来的任何事。”
季妧点了点头“一个人难免左支右绌,最好是有个人照应。”
白扣顿了顿,瞥了眼始终垂着头的罗兰,问“姑娘是说罗兰……”
季妧摆了摆手“二等丫鬟里,你看谁还可以再往上提提?”
白扣舒了口气。
她还以为罗兰跟姑娘有什么渊源,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以后与罗兰相处少不得要多注意些了。
幸而不是。
并非她心眼小,也并非她嫉贤妒能,抛开能不能胜任这个问题,罗兰进府才第二日,骤然被提拔成一等丫鬟,难以服众不说,对她自身来将也不是好事。
“奴婢觉得……白芍姐姐或可当此重任,姑娘以为如何?”
“白芍——”
季妧对白芍印象还挺深的,这丫头脾气有点直,之前那俩一等丫鬟在时,没少听见她们吵。
关山头一回摸进王府,那晚值夜的就是白芍和其中一个一等丫鬟。
大冷的夜没谁愿意离开被窝,不把主子放心上的,听见响动也全当听不见。白芍却没有玩这种小聪明。
披衣起床,敲门询问,虽然无意间“捉奸在床”,把季妧吓的不轻,但不妨碍她对尽责之人的喜欢。
“我记得她和你并不亲厚,是不是还拌过一次嘴?”
白扣微讶,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抿嘴笑了笑“忠心为主,何分亲厚?白芍姐姐性子是耿直了些,处事却很是周全利落,那次吵嘴也是对事不对人,倒让姑娘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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