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
见他默默转开了脸,季妧又嬉笑着凑了过去。
“我开玩笑的,只是,你都已经在万德帝和群臣面前露过面了,为何还要乔装改扮?”
“见别人无需乔装,见你需要。”
季妧正想问为什么,转而想到自己现如今住在闵王府。
万德帝生怕大宝和外臣有什么接触,闵王府上下都被盯的很紧,关山若是堂而皇之与她见面,有心人见着,必然会往裘老将军和闵王身上联想。
这几天给关山递拜帖的,真的只是冲着他这个小小的前锋将军吗?还不是因为见不着裘老将军,关山是裘老将军推举倚重之人,这才打起了曲线球。
裘家除了一心为公,还有个特点,那就是懂得明哲保身,像夺嫡这样的浑水,他们是万万不会沾身的。
关山作为裘老将军麾下将领,又是新人,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暂时都不宜跟闵王府扯上关系。
不然且不说别人,万德帝和郑贵妃就不会饶过他。
“对了,听说大前天万德帝私召你了?没为难你?”
关山眼中现出一丝嘲讽“知道我与寇家不和,他自然不会为难我。”
“怎么说?”
“祖父早逝,长兄如父,父亲对二叔管教严苛,希望他也能投身行伍。二叔头脑精明,却只想着经商,对从军无半点兴趣。父亲为此没少出手教训他,当年相熟的人家都知道他兄弟二人不和,听泰叔说,二叔跟人去异域闯荡,就是有一次在跟父亲大吵之后。”
和长兄争吵后离家,之后出了事,按照常理推测,那肯定是对长兄怀恨在心的。
父辈都已不在的情况下,这种恨延绵到下一代身上,再正常不过了。
看样子,即便寇长卿交了权,还与郑家联了姻,如今又废了一只手,万德帝仍旧不肯放心。
季妧啧啧摇头“你到底是给他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关山淡然道“立身不正,难免自疑疑人,这是君王的通病。”
万德帝自以为英明神武,甫登基时四处撩火闹的无法收场,是众位驻边大将给他收拾的烂摊子,而这其中数关山收拾的最多,所以万德帝就忌惮上了。
如此看来,确实是皇家人的通病。
只愿大宝不要变成这样……
想到大宝,季妧挑起正后方小窗口的帘布,往外看了两眼。
苍茫雪地,天宽地旷,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若是滕秀知道我们的关系……”
关山将帘布从她手中抽去,将人再次拉入怀中,替她暖着那只被寒风冻的冰凉的手。
“滕秀知道了也不会如何,他是冯恩义子,冯恩和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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