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园哪个都不用想,除了季妧也没别人了。
尉老夫人当即两眼一黑,亲自去把儿子接回了自己院中。
等亲眼看到那肿起来的半边脸,尉老夫人心如刀绞。
她的祯儿,长这般大,从来没挨过一根手指头!那个疯丫头怎么敢,她怎么敢!
这下也无需商议了,尉老夫人下了决心,季妧决不能留!
让下人把季妧入京后的所作所为一一说给儿子听,是想着他挨了打,又听了这些,必会对季妧彻底失望。
谁料他还是要去找那个孽障。
“你可知,她不知尊卑、目无尊长?”
“儿子却觉她赤子心肠、坦率可爱。”
“她张口闭口要继承家产,如此野心野望,哪里可爱?”
“儿子的便是她的,要自己分内的东西,不算野心野望。”
“你的便是她的?你的爵位能袭给她吗?”
“母亲和韦氏不是早已商量好了,要从族里过继一个来承袭?儿子听说妧儿只喜欢钱,不冲突。”
汉昌侯神情淡淡,说出的话却直戳尉老夫人心窝!
但凡还有半点希望,她也不可能出此下策,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汉昌侯府走到被消爵的地步!
“这个暂且不提。祯儿,你想把好的都给她,也得她领你这个情,她连认韦氏为母都不愿,可知心里是恨着侯府,也恨着你的。”
“她母亲本就不是韦氏,不愿认便不认,至于恨……也是儿子应当的。”
尉老夫人手都气哆嗦了:“你就不怕卫氏那女人这些年给她灌输了什么不好的,让她来害你!”
“母亲,逝者已矣,咱们还是别妄加揣测了。”
尉老夫人气急:“我看你是还没忘了那个妖精!可知她并非什么贞洁列女,后头又找了男人,还给人家生了个儿子!”
汉昌侯一直没什么波动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
他皱了皱眉,道:“无论如何,她生了我唯一的女儿。”
“连亲爹都打,这样的女儿如何能认?她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儿子不介意,雷劈不着她。”
“你!”
尉老夫人捂着心口,喘息又开始急促起来。
下人们拿药的拿药,递水的递水,通通被她挡开。
“你是铁了心要认回她?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娘!”
如果是多年前的尉怀祯,说不定真就甩袖走人了。
“母亲,儿子年轻时闯过不少祸,没少让您费心,您却从未苛责于我,如今怎就不能把对儿子的这份宽容分给你的孙女半分?仅仅因为她是卫氏所生?可她身上也流着儿子的血。儿子今天见到她,就像见到多年前的自己,母亲难道没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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