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妧清楚,这隋老场主确实和关山有着某些关联。
她有心问,但心知问不出什么,索性闭口。
谢寡妇听说关山的东家来了,起身迎了出来,开口就是抱怨。
“你就是隋老场主是吧?你们马场恁多人,怎么偏就把关山派了出去呢?他啥时候回啊?你说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他这时候不在,万事都得妧丫头担着,能不能捎个信提早把他叫回来?”
关山多日未还家,众人理所当然以为他又出公差去了,以往也有过,虽然不多。
隋老场主看了眼季妧,这才看向谢寡妇“老夫也盼着他尽早回来。”
这明显就是打马虎眼的话,谢寡妇却以为他是同意了,忙换了个笑脸请人进去喝茶。
“老夫还有事,就不多待了。关山是我们马场的支柱,他家出了事,老夫不能不问,这是一些心意……”
隋老场主拿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递给季妧,里面装的并不是银子,而是银票。
“家里一切损失,都由马场承担,来的路上经过大官庄砖窑,顺道把砖瓦也给定了,还有所需木材石料,想来下午就能送到……”
谢寡妇听的连连点头,心道这东家还不错。
季妧却摇了摇头“心意领了,这个就不必了。”
“季娘子误会了,砖瓦木材那些是老夫的心意,这些却不是。
你有所不知,自关兄弟来了我们隋家马场,马场获利不计其数,他应得的酬劳都不止这些。只是他不肯多要,每月只领十两,不过老夫都给他存着呢。
前些时候又输送了一批军马,我再一次提出给他酬金,他没有拒绝,季娘子知道为何?听说季娘子打算建学塾,这是好事呀!”
季妧现在听到关山就咬牙,何谈接这些所谓酬劳。
谢寡妇可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这些既是关山应得的,那就是季妧的。夫妻俩,谁拿还不都一样?
何况眼下正是需要钱的时候,谢寡妇可不能看着季妧犯轴劲,伸手就把钱袋子接了过来。
钱袋脱手,不待季妧反应,隋老场主说了声告辞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季妧“……”
谢寡妇把钱袋子塞她手里“这下好了,瞌睡碰到枕头。瞧着不老少呢,这东家还挺仁义,主要是关山能耐。”
“娘!药买回来了。”
胡大成提着两串药包满头大汗的跑来。
胡细妹接过就回屋煎药去了,季妧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胡大成的腰间——那里不伦不类的坠着一枚腰牌。
“大成,你这个是从哪里得的?”
“这个呀?”胡大成解下来递给她,“我在学塾附近捡到的,就是昨天下学的时候。”
季妧将腰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正面与那日姚嬷嬷给她看的腰牌无异,只不过背面刻着“澄明”二字。
汉昌侯府……学塾附近……
季妧脸色倏冷,将腰牌紧紧攥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