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想到。
以往不管是比武力还是别的,自家公子从来都只有被碾压的份。不然今夜也不会有数十人潜藏在暗处,专等公子失手后出手相助。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
温如舒蹲下身,打量着即便陷入昏迷仍然眉心紧皱的关山,言语中除了得意,还颇有几分感慨。
“相识多年,这一招使了多次,可是从未得逞过一次,不料这回竟是圆了我一个梦,只不知这回乱你心绪的究竟是泰叔还是那个季妧?唉,女人实在太可怕了,我原本都打算从了我爹娶了那狄家小姐,看你这样,还是算了吧。”
自语罢,吩咐谢直。
“城外码头有船等着,把人送过去,连夜返京。”
谢直迟疑道“他、他要是中途醒来,我们不一定制得住……”
这话水分太大。
事实上,不是“不一定制得住”,而是“根本就制不住”。
若是能一直这样昏睡至京城倒也罢了,但可能性显然不大。
“公子,那药还有吗?”
温如舒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总共就得了一点,稳妥起见,全用上了。
“那……难道要用绑的?”
“不用绑,也不用管,让他自己选。”
反正他说的都是实情,泰叔确实病重,算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即便日夜兼程赶回京城,都未必能见上最后一面。
娘子难舍,但终有见时;而泰叔一旦闭上眼,将是天人永隔。
轻舟快船,等他醒来差不多已至通州,若是到时他仍选择回头,温如舒亦无话可说。
谢直冲门外招了招手,两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走了进来,将关山架起先行出了门。
谢直带上门前,问了句“此件事了,公子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
温如舒笑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总得给人娘子递个话不是?”
季妧半夜醒来,一只手拿着缝了一半的荷包,另一只手上还拈着针。
她瑟缩了一下,这才察觉窗户没有关。
进了八月,中午依旧热的让人难耐,夜里却要比前些时候凉爽许多,后半夜甚至有些微冷。
季妧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回身把剪刀针线等一应物什收拾进笸箩里搁到炕柜顶层,这才躺下睡觉。
看样子关山今晚是不回来了。
季妧闭上眼,告诉自己不用慌。
上回不就白担心一场?结果他只是去大关山打猎去了。
也不知这回又去做什么了?总不能又去打猎了吧。
揣测来揣测去,最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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