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看向老道士,提醒道“东家说过,不许骗无辜百姓的钱,更不许骗自己人的钱,不然别想再踏进季氏味业大门。”
老道士一副深受屈辱的模样,指着车夫“你问问他,我可曾收他一文钱?老道只是过过干瘾,分文未取!”
车夫连忙点头,确实还没来得及取。
小舟不为所动,也没有因为“冤枉”了他而表露出愧疚之色。
老道士心里跌脚,气鼓鼓把吃饭的家伙收起,嘴里还不忘埋怨“你可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在季氏味业好吃好喝,加上跟着关山习武的缘故,如今的小舟不仅个头蹿高了不少,人瞧着也愈发沉稳了。用老道士的话说,就是不好骗了。
“东家说、东家说,你就只认得东家,只听东家的?”
小舟道“还听师父的。”
老道士鼻子里喷气“你那师父如今去了马场,哪还顾得上管你!”
“我每隔两天也会去一趟马场。”
季妧怕耽误小舟进度,每隔两天就会给他放一天假,以去马场给关山送东西为名义,让关山给他补课。
如今他基础已经扎下,不必人时时在旁盯着,勤练和多悟便可。
老道士哼哼“他俩对你倒是上心。”
目光在小舟白净了不少,甚至略显清秀的脸上转了一圈,停住。
“小舟啊,你要不要也算上一卦,看在自己人的份上,只收你一百文。一百文便可预知前程,我告诉你,这样的好事,你到哪也找……欸?别走呀!”
小舟充耳不闻去了内院,任老道士在身后说得天花乱坠,——店门已关,他练拳的时候到了。
老道士跺脚“一百文得个好前程都不愿,忒死心眼!忒不识货!”
车夫看了看小舟离去的方向,好奇的问老道士。
“咋个好前程,将来能当个掌柜不成?”
“将军少年出武威,入掌银台护紫微……”老道士揪着乱蓬蓬的胡须,摇头晃脑说到一半,蓦地停下,“贫道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既没给钱,也听不懂。”
车夫确实没听懂,但他咂摸了一下少年将军几个字,刚刚还发热的脑袋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小舟他是知道的,从慈幼局出来,得东家好心收留,虽然聪慧上进,但咋也够不着少年将军呀。
这老道士是骗子无疑了!车夫扭头就要从侧门走人。
眼见又失了一单生意,老道士不惜降价挽留,然而任他说破嘴皮,车夫也不肯信。
但老道士实在难缠,他脱身不得,就抛出一句“你既算得准,不如算算东家和她男人啥时候抱娃,若能应验,我钱袋子都给你。”
“这有何难?”
老道士赌性上来,闭目掐了掐手指,谁知掐着掐着,神色却迟疑起来。
“短别离,长相聚……生娃的事怕是三两年内没戏哇,他俩还有个大沟坎要过,过得了便儿女双全,过不了便天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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