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这对她而言是福是祸……
刘掌柜心里微觉愧对季妧,怕自己帮了倒忙。然贤二爷的命令,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但愿是福吧!
她这样的女子,不该一辈子埋没在邺阳这种地方。
不过说也奇怪,元宵过后,风雪刚停贤二爷就离开了关北。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说他返京大概在二月底,而他那个朋友最迟三月底就会到关北,让他务必小心照应。
谁知三月底没见到人,四月五月也没有,这一拖竟是拖到了七月。
中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也不好去问贤二爷。
难道京中那边起了波折?
应该是了。
他也是在京中总店跑过多年堂的,对那些勋贵世家的事颇有些了解。那样的势要之家,陡然冒出个孩子,可不得一番暗潮汹涌?
这若是个男的,回京之路怕不得杀机四伏。
还好季妧是女子,遇到的阻碍应该会小一些。
何况那位当家主母名声在外,想来不会过多为难季妧。
日头偏西,暑热渐散。
汉昌侯府的主院里,一片雅雀无声。
月洞门外的葡萄架下,几个丫鬟聚在一处悄悄说着闲话。
话题无外乎上个月领了多少钱、这个月得了多少赏。
其中一个圆脸盘的丫鬟,瞥了瞥四处无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诶?诚意伯家的事你们有没有听说?就是他家大公子……”
“听说去戏园子里听戏,被台子上的武生脱手掷出的红缨枪给……死的那叫一个惨。”
“瞎说什么?那是妾室生的二公子,我说的是大公子,诚意伯夫人生的那个……不过现在不能算了。”
这话立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一致催她快说。
“我有个远房表哥在他们府里当差,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他们府上狠是闹过一阵子,先是二公子惨死,紧跟着伯夫人产子,再之后伯夫人发现养了多年的长子竟然被人给调了包……”
一片倒抽气声。
丫鬟们面面相觑,眼中俱是不敢置信。
“你说书呢?又不是小门小户,这种出身的人,怎可能说调便调。”
“正常来说,自然是不可能,但我表哥说,伯夫人当初刚生下长子时,跟诚意伯置气,月子都未出就抱着孩子回了娘家……听说就是在回娘家的路上,借宿某农家时,被个农妇趁机给调换了。”
“她为何要这般做?”
“富贵险中求,自然是想让亲生儿子过好日子。”
还是有人不信。
“又不是孪生兄弟,奶娘和伺候的丫鬟们会认不出来?”
“两个孩子长得像呗!不然那农妇哪来那么大的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