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打听,毛氏连哭带喊,香的臭的一股脑往外倒,有些事早都不是秘密了。
“那次在村口,田寡妇不是被砸破了脑袋?田娇不露面,田寡妇自己也不敢去叫郎中,挨到半夜烧了起来,只能去敲姜家的门……”
毛氏别说搭理,天那么冷,她连炕都懒得下。
田娇气田寡妇给自己丢脸,又觉得田寡妇是在装病,不但自己装听不到,也不许姜武出去。
可是让她那么一直敲下去也不是办法。
怕惊醒了四邻惹闲话,姜力只能披衣下炕。
起初他也以为田寡妇是装的,打开门才发现人都软倒在地上了,上手探了探,滚烫滚烫的。
毛氏下午刚和田娇吵了一出,田娇哭着喊肚子疼,姜武得守着他,姜力便没有去打扰小夫妻俩。
回屋想跟毛氏商量吧,结果毛氏鼾声震天,睡着了。
姜力只好一个人把田寡妇扶回她自己家,而后摸黑去请了邻村的赤脚郎中……
都说病去如抽丝,田寡妇遭受到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这次病期格外漫长。
田娇怀相不好,自己都离不了姜武照顾,自然不可能让她去照顾病人。
毛氏平常就瞧不上田寡妇的风.骚劲,这次勾搭张为民败露,害得姜家也跟着成了村里的笑话,她回回提起都要叫骂一阵,不是贱人就是娼妇的,让她出面那是想都不用想。
但再怎么说也是亲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病死饿死不闻不问。
最后还是姜力出面,每天定时定点,连药带饭一起送过去。大都是挑没人的时候,搁下就走,从来都不多待,毛氏也就没多想。
在她看来,自家男人是绝无可能看上一个骚狐狸的。
直到她发觉,姜力去送饭的时间越来越长……
“毛氏也真是……还有把男人亲自往外推的。田寡妇更没得说,闺女的公公都勾搭,这是打定主意不做母女做仇人了呀!”
季妧想了想,问:“田寡妇就没辩护几句?”
张翠翠嗤笑:“她辩护啥,就她往姜力身后躲的那个劲,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季妧若有所思。
和姜力勾搭到一起还能说是一时难以自控,被抓住甚至闹到女儿面前还毫无悔意,那只能说明,她当真不在乎田娇的立场和处境了。
莫非是被田娇之前的表现凉透了心?
想想也难怪。
田寡妇虽自私了些,往日里却没少为田娇盘算。可是在她最困难的时候,田娇却只忙着撇清自己,非但无视她的求助,就连养病的日子也不曾面,想不寒心也难吧。
心一寒,也就百无禁忌了。
张翠翠还在继续。
“而且我觉得,田寡妇这回动真格了——她看姜力的眼神不一样。就……哎呀,反正就是不一样,你懂我的意思吧?”
季妧懂了。
敢情这次不是肉体,而是上升到心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