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又开始猜测季妧她们的动机——要么是来要债的,要么就是来算账的。
季妧一一否认。
“我们是李式的朋友,来给他拜个年。”
朋友?那个棺生子竟然有朋友?!这可真是大稀奇!
站在远处悄悄观察的村民,听到这话,也纷纷朝这边围拢过来。
“你莫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吧?他能有什么朋友!”
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以“我很精明你们休想骗我”的眼神,将他们挨个扫了一遍。
“你们若是想找他算账就直说,不用担心我们会包庇他不给你们指路。”
她这话竟引得不少人附和。
“我就说嘛,那棺生子年前突然回村,买了不少东西,还补了房子,定然是坑蒙拐骗得来的……”
“那可不,总不能是要饭要来的!”
“瞎眼婆子还说他在邺阳找了份好工,挣的是清清白白的钱,简直笑掉人大牙,谁敢要他呀?”
“他去年去砖窑,死求活求,窑头才把他留下,结果没干几天就被赶走了,你们知道是为啥吗?”
“还能为啥?我男人当时就在窑上,他说自打棺生子去后,窑上就没顺当过,老是出事……也怪那窑头,啥样的人都敢用,晦气也是自招的!”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话题慢慢就跑偏了。
季妧和张翠翠几个原本还带着笑,这会儿一个两个都沉了脸。
也有清醒的,见季妧他们变了脸色,觉出不对,便自以为好心的询问兼提醒。
“哎呀!你们不会真是那棺生子的朋友吧?他近来确实打扮的人模狗样,但你们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他呀,出身不好……”
说到这,还故意压低了声音,眼神左瞟右瞟,一副要说什么机密的鬼祟样。
可是显然,他要说的机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
季妧也知道。
所以她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他娘死后才生的他,他是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天生不详,谁挨谁倒霉,对不对?”
那人吃了一惊,正议论的起劲的婆娘们也静了下来。
“你、你都知道,还跟他做朋友?”
季妧蹙眉把怒意压下,知道跟这些人掰扯下去不过是浪费时间。多年根深蒂固的概念,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
“跟谁做朋友是我们自己的事。我只知道,自他来到我们店,我们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我们几个也没有倒霉,反而个个福星高照。”
“就是!我们好的很!”
张翠翠看不过去,愤而接话。
“李式踏实本分,还能写会算,比那些只会背后嚼舌根的强多了,不跟他做朋友,难不成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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