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认真看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听着大宝,只有一种情况会让我不要你。
那就是你长成一个不知好歹、恩将仇报,甚至对亲友举起屠刀的人。
如果你成了那样的人,最大的责任在于我。
是我没把你教好,是我的失败。
我从来没有养过孩子,却自不量力留下你……
那样我会觉得,当初我就不该留下你。”
大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扑进季妧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口齿不清的说着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季妧任由他哭,从始至终没有安慰一句。
直到哭声渐小,大宝的情绪渐渐平息,才伸手拍了拍他不断颤抖的背。
“我知道你比别的小孩都聪明,所以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一定要记住。
还有,给了你的糖果,就永远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就像我是你姐姐,永远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是。
没有人能抢走我给你的爱,除非你自己把这份感情糟蹋光。
这个你也要记住。”
这话算是一半警钟一半承诺。他能听进去固然好,就算不能,至少也要让他明白后果。
大宝从她怀里退出来,黑黝黝的眼睛里是水雾。
“我、我记下了。”
季妧伸手替他抹掉眼泪,终于笑了笑。
“记下便好,回去睡吧。”
大宝往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那天,他推我,是因为……”
这个他,明显指的是狄嵘。
只是话刚开头,就被一串敲门声打断。
关山询问的声音隔着堂屋门传了进来,大概是被训斥和哭声惊动了。
季妧去给他开门之前,揉了揉大宝的脑袋。
“好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提那个小纨绔了,快去睡吧。”
事情就此揭过,一切又都恢复如常。
大宝心思重也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季妧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季妧暂时放下心来,不过往后更注重大宝这方面的心理疏导,此是后话。
二十九这天,从上午开始蒸馒头,一直蒸到下午。
除了内包蜜饯外蘸红点的圆形馒头,季妧又让关山煮了些番薯泥和红豆沙,而后蒸了一锅小鱼馍馍和兔子馍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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