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以来谁还敢惹她?
都怕她一个不顺心,把自家也送进去。
“西河沟一下子就清净了。”
季妧心道,等季秀娥的死讯传回来,估计她的名号也能止小儿夜啼了。
“对了,细妹呢?”
来这么久了也没见着她人影,搁往常,听到季妧声音她早跑出来了。
“昨晚上跟大成置气,今早就没出屋。”
这得置多大的气,连早饭都不吃了。
灶膛塞满柴,季妧起身去了堂屋东间,见细妹的被窝果然是鼓着的。
季妧坐上去掀开被子一角。
胡细妹正想伸手撤回去,见是她,停住了。
“小妧姐……”
“这是怎么了,眼都哭肿了?”
胡细妹撇过头,不说话。
季妧打趣:“果然是又大了一岁,有主意了,现在有事连我也不告诉了?”
“才不是。”
胡细妹又把头转了过来,想了想,就把事情一五一十跟季妧说了。
自从季氏味业开张,季妧每天都要去邺阳,教导胡细妹的进度便慢了下来。
而胡细妹这边,完成季妧留下的作业后,往往要等上好几天,季妧才有空给她批改解答。
她又没法去找大宝和季明方,因为谢寡妇要顾着西河沟那边,家里一老两小得留人照看。
总的来说学习效果很不好。
村塾停课后,胡大成日日在家,自感学了不少东西,又总想显摆显摆。
然后胡细妹发现,胡大成认的字已经比她多出很多,明明前阵子还是她认的更多。
胡细妹失落又羡慕,就想让胡大成教她。
胡大成答应了,还跟她说了许多学塾里的事——严厉的夫子,好玩的同伴,课上的惩罚,课下的疯闹……
胡细妹听的多了,愈发沉默,而粗心的胡大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昨天,她写错了一个字,被胡大成逮住一通嘲笑。
胡细妹气红了脸,心里的话冲口而出:“如果我也能去村塾,我一定不会比你差!”
胡大成冲她吐舌头扮鬼脸:“可惜你永远也去不成,村塾不收女的,镇上也不收,哪里都不收!”
季妧听罢,良久无言。
“大成他就是马大哈的性子,没有恶意……”
或者说恶意不是来自于他,只是这个社会给他的认知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