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摇头“还不知道,我再找找……”
木老倌就叹气“看看能不能找个轻省点的,别再去码头了……”
小舟没说话,闷着头开始收拾院里的东西。
那些边角料什么的,他都给理成一堆。还有几根没用上的木头,也都扛到了墙角。
在扛最后一根木头的时候,不慎划破了夹袄,刺啦一声响,裂开了一大片。
季妧正好从前面院子进来,一眼看到小舟高耸的肩胛骨,以及肩背上密布的的伤疤与鞭痕。
她终于想起曾在哪里见过小舟了——码头,那个扛包的少年!
“哎呀!这么大一块,还能不能缝?”木老倌瞧着比小舟都心疼。
小舟放下木头,勾着头往后看了看,说了个能字。
管他好看不好看,能缝到一起就还能穿。
季妧走过去,发现布料都朽了,难怪经不住一点撕扯。
“你这没法补了,要不……”
正想说要不买一件吧,突然顿住。
就他那点工钱,哪里能买得起新棉袄。
季妧也没有张口就说给你买件新的这种话,而是建议道“城里不是有估衣铺吗?那里专门收售旧衣物,会便宜些。”
小舟想了想,还是摇头,这钱留着有用,便是估衣铺的旧衣,他也不舍得。
“谢谢东家,缝缝还可以穿的。”
正巧平安趁着空闲过来玩,见他衣服破成这样,又不舍得花钱买,就回去拿了自己的旧衣给他。
说是旧衣,比小舟原本那件实在好上百倍,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补丁,而且是真正的棉袄。
平安这两年窜了个子,穿上去俩手脖子都露在外面,原本打算送到估衣铺的,不过这种粗布面的衣裳估不了几个钱,一直也懒得去,就耽搁下来了。
帮着监工这些天,他还挺喜欢小舟这小孩的,拿给他穿也不心疼。
不过他毕竟比小舟大了好几岁,个头也高不少,他穿了有点小,小舟穿了却是大一圈。
平安早就猜到,多拿了个腰带过来,往腰里那么一扎,再把袖子挽几道上去,齐了!
小舟有些不安,实在太新了,他从没穿过这么新的。
平安奇道“每年县里拨给慈幼院的钱应该不少呀,还有那些大户人家,逢年过节捐衣捐物的,怎么你们……”
就像后世,对一些不好的现象或者社会民生方面的弊端,大众心理其实都清楚,但也就只能口头上抱怨抱怨,或者敲键盘骂几句,再多就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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