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寡妇被绑去村口忏悔那日,季妧没去看。
听说被扔了几个臭鸡蛋,还有朝她扔土坷垃的。
田寡妇被砸破了头,血流了一脸都不去捂,反而紧捂着包头的布,大概是不想被人看到她的丑相。
不过最后那块裹头布还是被人扯了下来。
之前又是忏悔又是保证,都没能让田寡妇崩溃,裹头巾被当众扯下的那刻,田寡妇疯了一般,为了抢回头巾直接跟村民厮打起来。
寡不敌众,只有挨打的份,最后自暴自弃,瘫坐在地上嚎啕痛哭。
从头到尾,田娇都没有露面。
还有一个全程神隐的就是张为民。
明明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村民的目光却都聚焦在田寡妇身上,觉得张为民不过是犯了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主要还是怪田寡妇,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
田寡妇固然可恨,但正如谢寡妇所说,那张为民若不松裤腰带,田寡妇还能霸王硬上弓强了他?
偷欢的时候是两个人,挨骂挨打的时候也应该整整齐齐才对。
不过说这些都没用,毕竟跟自己无关。
也不能说全然无关,张翠翠毕竟是自家帮工,她家里有难处,也不能干看着。
季妧便让季雪兰送了点钱去张家。
张翠翠起先还不肯要,听说是预支的工钱,让她早点给刘氏请个大夫瞧瞧,便收下了。
翌日,季妧去邺阳的时候,张翠翠早早等在路口。
这次倒没有支支吾吾,干脆利落的跟她道了谢,便上工去了。
季妧想想当初两人在山上幼稚的对骂,再看看张翠翠似乎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背影,有些感慨。
二半天,张翠翠请了一小会儿假回家。
早上走的时候叮嘱娘吃药,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忙着织布忘了吃,就想回去看看。
幸亏是回去了。
离的老远就听见小弟的哭声,张翠翠飞奔进院子,就看见张为民把她娘按在地上踢踹。
“张为民!”
张翠翠咬牙大喊一声,抄起旁边的木棍就朝他抽去。
张为民到底是个大老爷们,上回被吓得落荒而逃,那是因为事发突然,闺女手里又拿着刀。
这次有了准备,直接就将棍子夺了过去。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爹!”
张翠翠把刘氏扶起来,满脸嘲讽“你还知道你是我爹?我以为你心里只有那个野鸡!”
“你!你一个姑娘家,张嘴野鸡闭嘴野鸡,难怪有人说你不正经,净惦记别人家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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