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即便要补給她,她也是不会要的。
季雪兰拉她在桌前坐下,打开瓷盒。
妆粉是乳白色,胭脂是海棠红的颜色,瞧着就喜人,气味也清淡好闻。
季妧其实不太喜欢涂抹这些东西,但不忍拂了大房姐弟的好意,便接过来,自己轻匀了一层。
等她再转过身,季雪兰直接就看呆了。
季妧的五官和肤色其实不需要这些胭脂水粉来增色,但用之前和用之后,又确实有所不同。
没抹之前,眉目之间终究有些青涩,抹了之后,陡然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季妧脸皮再厚,也经不住被人盯着死看。
打岔道“院里又来人了?”
季雪隔着窗子听了听音,回头道“是我爹。”
季妧赶紧把嫁衣脱下,又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和季雪兰一道出了东屋。
院门口停着一辆平板车,车上搁着一个大衣箱和一个五斗橱,季连松和史勇正合力往院里抬。
“这……”季妧有些反应不过来。
季连松擦了擦额头的汗,咧了个笑出来。
“你的大日子,大伯总不能啥都不给你做,就去镇上拉了两件家什,你放心,都是新的,他们刚打好不久。”
季妧看着他黑黝憨实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何必费这个钱……”
季妧突然有些愧疚。
谢寡妇和大房一家不知道这桩婚事是假的,所以尽管她一再强调怎么简便怎么来,他们还是尽其所能给她最好的,即便各家日子过得都很紧巴。
季连松摇手“不费多少,不费多少。”
季妧让雪兰和明方来她这上工,每月领工钱,还让大宝教明方识字,明方笑的越来越多……这些他都记在心里。
更何况他是季妧大伯,这些本就该的。
可他嘴笨,该说的说不出来,只不甚自在的搓着手,一味重复“之前我在砖窑干活,还有卖粮食……你放心,有钱,家里有钱。”
季明方走出来打岔“都别干站着了,抬屋里吧,等会儿还有的忙。”
转过头,问季妧搁哪里好。
季妧也没再多说什么,指了指右边第一间厢房。
大家忙着往里抬的当口,谢寡妇过来,把一叠衣裳递给季妧。
“本来想给他买现成的,镇上成衣铺倒是有,就是他个头太高,做好的那些都不合适,而且面料瞧着也粗糙了些……刚好给你做嫁衣的布料有剩,就给他也做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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